不透（1/2）

“是。”司空城应道，侧头一看，只见钟离仍是一脸一知半解的懵懂。司空城便以意引得钟离偏头看向自己，示意钟离跟自己站到殿侧。

虽然前两日听师兄讲了不少天虞的门规戒训，但真正身处殿上之时，钟离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这种感觉，是与第一次正式登台开腔是截然不同的。

看着师兄弟们轮流接受故情君考核，钟离的掌心渐渐渗出了汗。

既然是考课，毫无疑问，故情君会按照每个弟子的实力不同，来决定考核招式难度、制定评定标准。但同样毫无疑问的是，所有弟子在与故情君交手之后多多少少都会受伤见血。

招招见血，却招招留情。

这样的考课，连切磋都算不上，最多算是弟子们单方面挨打。

钟离从未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温文尔雅，甚至有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故情君竟是出手如此狠辣的角色。这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不同于往日在余二爷身边见到的那些人。

余二爷身边的人，谁腰缠万贯富甲一方、谁打肿脸充胖子，究竟是不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不消半出戏的功夫，钟离在台上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台上台下七年光阴，钟离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可入了天虞山，钟离却看不透了。看不透他们的规矩，看不透他们的想法，看不透他们的心。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自己心里明白，以前的日子过去了。就像是余二爷泼在地上的冷茶，渐渐蒸发，只在石砖上留下焦黄的水渍。

他不想回到过去，没有犹豫，没有留恋。那三尾羽箭说到底更像是一种隐晦的解脱。斩断跟过去的一切联系，就像从来没有踏进过四方戏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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