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甘宁轻轻扫了那帮人一眼，走到余翌晨边上，问：“你胳膊没事吧？”

余翌晨本来拿着棍子一脸不屑地目送灰毛离场，这会儿人一走就把棍子一扔，压低声因说：“操……疼死我了！”他把袖子拎起来看了一眼，手肘连着前臂整个都青紫了，还有一小块可以看到皮肤下的血点，“狗东西！”他骂了一句，把胳膊伸到甘宁面前，可怜巴巴地说：“好疼啊，你看都紫了！”

甘宁看着都挺疼的，也不知道他刚才伸手挡的时候是怎么忍住没出声的，“医务室现在还有人吗？要不去看看。”

李航见余翌晨皱巴着脸伸手让人看他的胳膊，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走过来安慰他说：“这都皮外伤，看着严重，没事儿，擦点药就好了，不管它过几天自己都能好。”说完又拍拍他的肩膀，“这次谢啦兄弟，下次有事直接叫我！”

“谢个屁！你早怎么不叫我？”余翌晨边说着慢慢把袖子放下来。

“收拾个王斌还用叫你？我没想到他们带家伙了，王八蛋！看我下次见他一次打一次！”李航恶狠狠地说。

“你不会抢他的啊？就那么让人抡！”

“一上来给我打蒙了，没找着机会，”李航用手揉了揉肩膀，“他妈的照着脑袋招呼，还好我躲得快。”

“王斌这是不想混了，敢跟我们来找事儿？”李传走过来把书包递给李航，问：“他什么时候勾搭上狗白的？”

李传和李航，再加上周全，是初三的一哥团，其实大哥就他俩，周全属于团里的后勤担当。刚才和李航一起被围着的就是李传。

“哪都不缺舔鞋的，狗日的有本事以后别让我看见他。”李航朝灰毛一群人走的方向看了一眼。

周全后来叫的三个人本来急着回家，临时被拉来打了一架，这会打完招呼了一声就走了。周全打发完他们，走过来听见李航说的话，对他说：“都快中考了，你消停消停吧。”

甘宁通过他们说的话，大概猜到了，王斌就是那个狗腿子，狗白就是灰毛老大。初三的老大也就相当于全校的老大，每个年级的一哥也都得抱初三年级的大腿，李航他们在学校横着走，得罪的人多了，没少欺负像王斌那样的。王斌估计是最近认了个新大哥，硬气了，觉得自己有必要挑战一下一哥团。反正快中考了，初三的都不敢惹事，挑衅一下他们也不敢找回来，搞不好这一架打好了传出去自己就是下一届的一哥了。

“王斌是穿校服的那个吧？”余翌晨问。

“就是那个逼，初二的，一天拽得不行，之前看他不爽揍了一顿。”李航说。

他刚说完就听李传说：“我都没下手，太他妈菜了！”

余翌晨听完笑了，“刚我一巴掌拍下去，他趴那不起来了，我都不知道后头该干嘛了！”笑完他又拍拍李航说：“见了他我帮你收拾，你们快考试了，别理那种傻逼。”

甘宁其实不是很能理解这种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的关系，他觉得人就是一个个体，他的仇人、爱人，他的喜怒哀乐都是自己的，再亲密的人也没法完全共享这种私人物品，不管是从客观能力方面还是从主观情感方面。而余翌晨好像很容易跟人建立这种关系，动不动就大包大揽地我替你如何如何、我来帮你怎样怎样，有时候甚至不考虑他人需不需要。

回家的时候甘宁在门口看到了甘菁的车。他停好车进了家，甘菁正站在厨房门口打电话，上次跟她一起来的男人不在。

“回来啦。”姥爷见他进来，转头招呼了一声。

“嗯。”甘宁应了一声，见甘菁转过来看着他，也冲她点了点头，然后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甘菁挂了电话来敲他的门。

他把门打开，甘菁问他：“我现在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姥爷年轻的时候当过炊事兵，做饭很拿手，平时都是他做饭，吃的也多是菜地里自己种的菜，甘宁都是他做什么就吃什么，要点菜也没这个条件。

“随便，吃什么都行。”

“那我就随便做了，你先写作业吧，待会儿叫你吃饭。”甘菁说完进了厨房。

甘宁回到房间里坐着，心想：又不是逢年过节的，甘菁回来干什么？她怎么自己回来了？男朋友呢？分手了？等等！不会是因为我吧？

真当他满脑子疑问的时候，余翌晨推门进来了。他一进来就走到衣柜的镜子前面，边照镜子边说：“我爸今天晚上不回来，我住你家。”

“哦。”甘宁看了他一眼，每次余翌晨进他卧室都要在那个镜子前搔首弄姿一番，还说以后自己有房子了，要买一个巨大的落地镜，最好整面墙都是镜子，好随时欣赏自己的帅气。

余翌晨欣赏完自己的风姿后，搬了个凳子坐到甘宁边上，“你妈回来了？我怎么没看见她？”

“在厨房做饭，”甘宁顿了顿，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你说她回来干什么？”

余翌晨觉得这个问题挺可乐的，短促地笑了一声，说：“想你了呗！来看看你，妈看儿子还要什么为什么呀！”

甘宁没接话，他也就随口一问，没指望从余翌晨那听到什么正经回答，甘菁讨厌他都来不及，这种正常母子之间的感人桥段绝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诶，”余翌晨碰碰他问：“你妈做饭好吃吗？”

他一问甘宁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没吃过甘菁做的饭，“不知道，她没给我做过饭。”想想不由得有点郁闷。

“哎呦，小可怜儿，”余翌晨拍拍他，“没事儿，这不正给你做着呢么？我刚才在外头闻着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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