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狗白带着一群小弟转悠了一上午，也没找着能施展身手的用武之地。王斌把大家叫出来，虽说人没揍了，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拍着自己的口袋说：“白哥，今天辛苦了，我请大家吃串去！”
白哥叼着烟瞥他一眼，心想：这小子还是懂规矩，既然都这么说了，就给你个面子。于是一行人晃悠着去了烧烤店。
一桌六七个小伙子吃起肉喝起酒来一点不含糊，不多久桌子上就堆满了烤串签子和酒瓶子。王斌有苦不敢言，兄弟们吃的每一口肉喝的每一口酒都像是在撕他的肉喝他的血，看着一桌狼藉他只能默默捂了捂自己的口袋——也不知道老板让不让赊账？
狗白好像对高处有一种莫名的执着，大概是觉得俯视众生才能体现自己大哥的地位吧，所以他们吃饭也选在了二楼，二楼的边上有个伸出去的护栏，坐在那可以看见楼下街上路过的人。大家吃饱喝足酒兴阑珊后都摊在椅子上，计划着待会要去哪再巡视巡视领地。
狗白抽着烟靠在栅栏上，旁边有人拍拍他：“白哥你看，那不是上次那小子嘛！”
他扭头看了一眼，余翌晨正顺着路往这边走，他一看见那个头顶就来火，可能是嫉妒余翌晨发量比他多吧。等余翌晨走近，他把吸了两口的烟头扔了下去，然后又从桌上摸了半罐子啤酒扔了下去。
“卧……”余翌晨走着走着，突然当空砸下来一个烟头，好险没撩着他的头发，随即又一罐啤酒炸开在他面前，溅起的泡沫崩在了他的裤脚上。
“……槽！”他没抬头看，一脚踩在罐子上，走进了店里。
一进店服务员就迎上来招呼，余翌晨撂下一句“我找人”，就黑着脸径直上了楼，服务员吓得没敢跟上去，在楼梯拐角伸着头往上看。
楼上就一桌有人，余翌晨上来后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一脚踹翻了坐在最外头那人的椅子。
王斌刚从楼下上来，老板以前是在附近摆烧烤摊的，跟学生们关系都不错，一听他是六中的就同意给他赊了个账。他打完欠条上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余翌晨踹了个四脚朝天，一个月零花钱没了，正愁火气没处发呢，当即又恼又怒就想破口大骂。
“操谁他妈……”他抬头一看余翌晨阴沉着脸，抬起腿不知道是准备再来一脚还是要从他身上跨过去，立马手脚并用地爬开。
见他这架势，剩下几个人当即站起来想抄家伙，但桌子上除了碗筷杯子就是易拉罐和竹签，打起架来都不太顺手，唯一顺手的恐怕就是那个舀汤的大勺子，但拿个勺子斗殴未免不太炫酷，打着打着让对手笑场了可不太好看。
于是几个人抡着拳头就上了。余翌晨平时打架也没什么章法，就是跟人耍凶斗狠，每回都是迎着别人的攻势顺势近身攻击，反正谁先喊疼谁就怂了呗。所以他打架都不吭声，疼也忍着，有时候打完才后之后觉得喊疼。现下这种情况就算他再能打也抗不住六个人一起上，先开始他还能招架，后来可能是那几个人磨合出默契了，不再一窝蜂地一面上，而是全方位多角度地围攻他。
余翌晨本来没想下狠手，但眼下这架势打起来没完没了，打不死也得把人累死。他实在有点火了，抓住面前一个人的领子，一拳狠狠砸在了他脸上，使劲把人掀开，那人嘴里喊着妈摔在了地上，还顺带着撞翻了几个椅子。掀走这人，他一条腿跨出去，另一条腿抬起来，顺着冲劲一脚蹬在了狗白的胸口上。
狗白本来正靠在栏杆上看着，像这种五六个人打一个人的情况，他是不用出手的，只需要在边上叼根烟装逼就行了。谁想到余翌晨被五个人围着还能腾出手来找他麻烦？正看得起劲，突然被人当胸狠狠来这么一下，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扶着栏杆咳了个死去活来。这还不算，余翌晨一脚踹完冲过来拽着领子把他拎起来，一把按在了栏杆上。这个栏杆坐着的时候高度正好，站起来就到人腰那，被余翌晨一按，他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外面，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好在二楼也不是太高，也就能摔断个胳膊腿，要是摔得寸了头先着地，至多也就是个脑残智障。
狗白吓得咳嗽都憋回去了，本来咳得发红的脸顿时变得煞白。他颤颤巍巍地扭头往下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冲余翌晨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时几个人都停下动作站在边上，王斌见到这一幕都快吓哭了，站在旁边冲余翌晨喊：“余翌晨你干嘛！你快松手！”
狗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抓着余翌晨的手不敢松开，眼睛也一直盯着余翌晨，骂道：“松你妈逼的手，你他妈脑残了……没，没说你，我骂王斌呢……”
余翌晨就这么吊了他一会，阴沉着脸说：“下次扔东西看着点。”
“好、好，下次有人的时候我绝对不扔……”
余翌晨把他又往后推了推，他抓紧余翌晨的手腕喊道：“哎！没人我也不扔了我保证……真的真的啊……”
余翌晨被他吱哇乱叫吵得头疼，一把把他拽了上来推到一边。狗白刚才被挂着的姿势脑子有点充血，这会猛地站起来头还是懵的，他扶着旁边的柱子低头使劲眨了眨眼，几个小弟赶紧围了上来。
余翌晨甩了甩被他掐出好几道血印子的手腕，一眼不发地往外走。走到楼梯口，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突然感觉后背被什么带起一阵小风，刚想抬手挡一下，肩膀连着后脑勺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眼前慢慢黑了下去，在滚下楼梯前他回头看见狗白拿着把椅子站在他身后。
——啊，原来是椅子，怪不得这么晕呢。妈的，我还要去接甘宁儿呢，去晚了他该恼我了……
中午吃完饭姥爷回屋睡午觉了，甘宁也回屋整理行李。他把东西一件件从包里拿出来，看见给余翌晨带的礼物的时候，才想起来余翌晨说了要去接他。甘宁看了看手表，这会校车应该已经到了，余翌晨见他没回去指不定又要怎么说道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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