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衔杯却爱泸洲好 > 而至

而至(1/2)

目录

乔伶叙还是低垂着眼,睫毛不长却软软地贴上眼睑。他的声音低低的:“苏倚远。……我,是一个难伺候的人呢。你知道么,小的时候,小茵端来午饭,我却任性,故意打翻在地。我明明知道红姨势必会更看重我的,我卖身于她,要做她的红牌。我不吃饭的话,小茵姐姐就会受到责罚。我就是因为要这样的结果。”

苏倚远安抚:“可她仍是待你极好的。我知道她能理解你。谁没有童年。你只因为命运多劫的缘故所以性格才会有些……”

伶叙摇着头大声打断:“不是的,那不是借口。我因为自己的不幸,所以养成了一种恶习,我习惯漠然地看着别人的不幸,却不给与任何帮助。我不相信感情,像是一种畸形的病症,只要一有人靠近,就觉得那人是虚伪的,就义无反顾地把他们一脚踢开。是我固守着自我的城墙,因为曾经痛苦过就执意相信一切都应是痛苦的。我把我的这份苦无形地加诸于每一个人身上,我刻意摆出最难讨好的姿态来让别人觉得难堪,让他们退缩,以证明自己的“世间虚无论”是正确不灭的。”

这番话,似乎恶狠狠地,想要把自己身躯用刀剖开,让五脏六腑对着朗朗青天,乔伶叙脸上全是挣扎的疑惑和痛苦的悔意。倚远起了一丝寒意,他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言语,就看见伶叙甩开他的手,瘦弱的身体顺着墙壁滑下。

他带着一种变了调的哭腔:“苏倚远,你赶紧走吧。……我怕,我好怕。”

倚远哑然的问:“伶叙,你,……不,你害怕我么?……为什么呢,伶叙,你在怕我什么呢。”

乔伶叙声音哽咽着:“端给如易哥的梅花酥,我明明就是故意的!他一直都是暗自护着我的,这么久了我不是没有察觉,我却不承认,只是因为我却惊慌了。”

伶叙抬起头来,突然激动地不可自已,“对,没错。你知道吗,我居然在害怕!苏倚远,我在害怕如易哥离我太近了,我想这般的恶作剧,或者可以让他离我远一点,对我而言,他俨然成为一个威胁。他真心实意对我这么久,我居然不相信他,不,不,准确地说,是因为,我一点儿也不愿意让自己相信他。”

苏倚远的神色就那样凝固了。

乔伶叙的泪太亮了:“苏倚远,你离开我吧,在我因为爱上你而百般刁难你之前。我好怕,真的好怕。我不敢想象,如果你再一步向前,事情会变成怎样。我想我最终会失去你。所以,在我们还没有一起彻底完蛋之前,你走吧,现在还来得及,快走吧!”

“走?……乔伶叙,时至今日,你要我走去哪?”倚远沙哑的问。

“这里不你应该留下的地方,你始终是楼外人,以前是,以后也一直是。你是苏家公子,我也只是情销楼的红牌乔伶叙。这样的距离之下,我们才不会在最终的最终,失去彼此。”

苏倚远无力的笑了,眼神却逐渐犀利。

“乔伶叙,这样靠近别人,夺取别人的心,然后叫人滚蛋的游戏很有意思么?你以为,我会和你周围的那些男人一样么。被你一脸的冰清和楚楚所迷惑,听从你的摆布?”苏倚远一把扯过伶叙,用力过猛,伶叙险些站立不稳,腰间却被一双手用力地掐住。

苏倚远的眼神冰冷,透着罗刹的严酷。“你休想把我赶走。如果你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走上一个危崖的话,那就太迟了。我告诉你,来不及了,除了寸步不离地陪着我,你没有回头的可能,我不给你,一点都不给你。”

爱情居然能让这朵寒冬梅花自愿卷袖,一个人长久呆着厨房里研究着各式的点心制作,还带着引诱性质的要求众人试吃。这种行为传出去,外人都会觉得这伶叙大概是中了什么不明毒蛊。

当然,按照相如易和小厮丫头们调侃的说法,再毒的蛊,怕也比不上伶叙的手艺。

不过伶叙终究是执着且聪颖着的,他专心学习了几日的梅花酥,终于在他手上出落的玲珑灵动,色味俱全了。众人试吃时的表情,也从开始的逼上梁上转为现在的意犹未尽。本想多尝尝乔伶叙公子的

伶叙颤抖着肩膀看着变色骤变的倚远,意识到自己并不真的完全了解他。他这番话看似是威胁,却实质上一字一句,都可以直接被抽出来,成为独立成章的刻骨誓言。冰火两重天的目光深沉压迫,让乔伶叙一时间束手无策。

伶叙还是微弱的抵抗着这份惊人的决绝:“不。我不听。我的病,只怕会带着一世。我们这样下去,只要再一点点,就会陷入泥沼,直到万劫不复。”

倚远按住他的肩,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我才不怕,不论何种境况,我们能活下去的话,就带着你一起苟且偷生,要是不能,”苏倚远兀自笑了起来,形如鬼魅,“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

乔伶叙被他口气里的酷烈镇下来。他残留着泪渍的脸亦渐渐平复冷冽摸样。他们就那样直视着,似乎要在那一刻力透红尘。

突然乔伶叙凄美的笑开,他伸手环上倚远的脖颈。“你不要后悔,不要为你今天的话后悔。”他轻轻啄了啄倚远的唇,伏在他耳边呢喃道“那么,作为誓言,你要了我吧。”

缓过神来的倚远试着推开伶叙,却被伶叙抱得更紧。“你是不是嫌弃我?”倚远急忙辩解:“没,没有,”他在一瞬间突然又回到了那个安静温柔,却在伶叙的攻势下显得手足无措的少年,“我怎么会那么想你,伶叙啊,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