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进(1/2)
自此之后,常珩的生活中就多了一项工作:带崽。
他趁着天气晴好去了趟镇上,多备了些炭火与面饼,又从孙大娘那里要了些碎布头,勉强为团子垫了个窝,放在房子里的最角落。本来是吹不到风的好地方,可原本对新生活颇为满意的团子在强制被挪窝的那晚委屈好久,死活不跟从他床上下来,差点把被子咬穿,常珩拿着肉哄了半天才好,心下哭笑不得。
团子窜得很快,数月不过,身形已然抽条,背脊的皮毛柔顺油亮,线条流畅有力的四肢一蹬,好不威风。
常珩上回带他出来还是深冬,小家伙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在雪地里撒着欢喊都喊不住。
常珩细心照料他许久,心里也生出了感情,便思忖着取了个名字:单字“意”,唤作“意儿”。
意儿最初是不肯的,对他来来回回的呼喊不为所动,却还是耐不住这几个音节成日在耳边回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听见时便动动耳朵,偶尔还扑过来舔他的手心,带着撒娇的意味,但眯着眼睛,一脸慵懒,反而像只大猫。
意儿的尾巴是往下垂的。常珩有一天突然发觉,便懂了这尖耳利爪的特征从何而来。
他本能有点畏惧,但更多的是对意儿未来能否融入族群的担忧。
当事者并不操心这些,从雪地里刨出了一只冻得呆头呆脑的兔子——不知是单纯的好运,还是真的天赋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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