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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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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第六天,凤衔铃歇业的第四天,重逢秦乙怀的第二天,知知从睡梦中被饿醒。

这一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一天。

因为知知醒来后,发现家徒四壁、吴夔毫无进展、凤衔铃前途未卜、秦乙怀悬而未决、腿上旧伤复发——没一件好事。

她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决定先吃点东西。

灶台上是空的,锅里是空的,缸里是空的,肚子里就更空了。

知知疲惫地坐回床上,心想:完了,肚子一空,腿就更疼了。

淮州九分半堂的锦囊妙计、凤衔铃的秘密武器,竟然因为家境贫寒,饿死在自家床榻。

她苦中作乐,自己嘲笑了自己一番后,躺回床上开始发呆思考——

生存问题不用考虑,鹤溯每回都能掐着她快饿死的点来送吃的。

吴夔的事,虽然总觉另有蹊跷,但他已经是瓮中之鳖,在九分半堂的看管下,不可能再生差池。

凤衔铃的安危与秦乙怀的行动息息相关,然而秦乙怀的想法与作为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知知慢慢地、细细地想着:果然,目前最重要的,是对秦乙怀下手。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手臂缠住被子,拉到怀里抱紧,继续想着:如果自己是秦乙怀,想要查出凤衔铃的问题,会怎么做呢……

闭上眼,思绪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一个个计划冒出雏形,斟酌利弊,选择、放弃。

渐入佳境,思绪顺畅流转不停歇,如在一匹黑绸上滑行,畅通无阻。直到空瘪的肚子发出一声哀叹,黑绸断裂。

知知倏然睁开眼。

好饿!

她往窗边看了一眼:鹤溯竟然还没来?

知知站起身,还是决定自力更生。

就在这时,窗外扔进来一条鱼,活蹦乱跳的鱼,扔进来的时候还在扑腾挣扎,仿佛是刚从河里抓来的。

鹤溯再一次,成功地与知知饿到没脾气的时间点无缝衔接。

知知无言地看了垂死挣扎的鱼一眼,抬眼看向窗边站着的人。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说一句,鹤溯先说了:“吃着吧,下午我再过来。走了啊。”

他走得如此匆忙,让知知敏感地察觉到怪异,她喊了一声:“鹤溯!”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鹤溯的某个压抑着的机关。

他转身走的背影僵硬了一瞬,立刻转回来,跳进屋里,两步一跨走到知知面前,两手使劲捏她的脸,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你还敢叫住我?你还敢叫住我?”鹤溯凶神恶煞地嚷嚷着,“昌隆那边的吴夔是你打的吧?啊?知知啊知知,你哪来这么大的火,他都快被你打死了知道吗?”

“还有,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你昨天去老刘那边打听凤衔铃的事了。都说了叫你好好养伤,不要管这事,你怎么就这么不消停。”

知知只是觉得今天的鹤溯不太对劲,喊了他一声罢了。竟不知这一声让他反应这么大。

她无比呆愣:“怎么了?”

鹤溯脑子疼痛无比,面前这人竟然还置身事外地无辜地问他怎么了,为了撒气,鹤溯捏她脸的手更加用力。

他说:“打了就打了吧,幸好吴夔还活着。这事就这样,没人会说你一句。”

鹤溯出完气,哼了一声,把作怪的手放下,叮嘱她:“但是胁娼令这事,你绝对不能管!西京这次来的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你知道了,就乖乖地离他远一点。”

西京龙额侯嘛,确实是个不能冒犯的大人物。

但是,她已经靠近了,远不了的。

知知看着鹤溯的脸,心里话说不出口。

她选择无视它,转而抓住鹤溯今天的不寻常不放:“堂里发生什么事了?”

鹤溯看她一眼,满脸写着‘堂里出大事了’,但嘴上说的是:“没事。”

“真的没事。”他又保证了一遍,不欲久留,朝外走时,边走边嘟囔,“只要你乖乖的,其他的都是小事。”

他翻过窗,就要不见。

知知喊住他:“等等。”

鹤溯回头看她。

她说:“吴夔的事,是我冲动了。抱歉,希望没给堂里带来麻烦。”

鹤溯愣了愣,嘴角翘起来,转过身趴在窗框上,冲她笑:“知知想打人就打了呗,我鹤溯,罩着你呢。”

说完,抬手扬了扬,去时背影明显轻快了许多。

他走了。

知知微笑的表情慢慢淡下去,惯性地开始思考。

与知知的‘秘密身份’不同,她一切行事以隐蔽为先,鹤溯则是直接、干脆、光明正大地嵌在堂的核心位置。

他总是第一时间知道堂内的情况,传达堂主的命令。

平常鹤溯过来,不打闹她一番是舍不得回去的。今天来去匆匆,堂里肯定生变。

不肯告诉她,原因多半是在意她的腿伤。

因为有伤而不能告知的事……

是……危险的事情?

知知脸色一白,脑海中响起昨日吴夔对她说的一句话。

‘九分半堂?呵,也不是那么万众一心。’

九分半堂,叛乱?

不,不可能。

虽然她昨天那时颇不理智,唯独这句话,她能清晰而果断地判断出,吴夔在演戏。

在锦阁领罚那天,华迩堂主隐晦地问过她这个问题,会不会堂内有奸细。

她那时说:是知知笨拙,行踪暴露,被吴夔发现。堂内绝无可能有人怀有异心。

其实她的回答,撒了一半的谎。

说自己笨拙,行迹暴露,是假的。

保证堂内没有可疑的人,是真的。

吴夔会这么说,不过离间计罢了,是个人都会的伎俩。

他暗示九分半堂有奸细,让知知起疑心,对自己人防备。

但其实他这种行为,才是漏洞百出。

第一,吴夔不可能那么好心提醒她。

第二,知知一手策划的这次行动,只事先告诉了两位堂主,伪装的人中间,包括鹤溯都是临时知道的。不可能有人走漏消息。

第三,知知下套多次,引诱吴夔现身失败过好几回。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是个谨慎而多疑的人,他会穿护甲、带帮手过来,多半是自己的二手准备。

第四,如果真的有人把这边的埋伏告诉了吴夔,他干脆就不会出现在摊子里了。哪那么傻,自投罗网,

他这套自作聪明的花样,反而验证了九分半堂的一心。

……

“咕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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