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娘子(1/2)
一路上,莘娘将方才从小娘子们处听来的阴谋伎俩告知沈漉。
果然与她自己碰到的一样恶心、俗套。甚至比教坊司的人做得更过分,毕竟她们都是闺阁女子,父辈有交往,亲戚有联系,见面三分情的。
“如今的小娘子们,有这么恐怖么?”沈漉远远瞧去,只觉每个都软甜香娇的很。
莘娘嘴一撇,嘀咕一声:“满脑子俱是男盗女娼的伎俩。”
沈漉点了点小鬼额头上的朱砂痣:“后宅女子可爱不过两种,一曰真,二曰争。你一个没娘的娘子,天真不适合你。”
莘娘倒是第一次听这种话,不由还待再问,沈漉却转问:“其实你既能勒住你父亲的脖子,怎么不能去帮你妹妹?可是对另外一位妹妹或是她安排的人动不了手?”
莘娘一愣,脱口而出:“你之前是诈我?”
“既然你只能对与你有因果的人动手,”沈漉道:“便听我的吧。”
莘娘下意识点头,又有些不甘心就此听命与人,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今日后族可有娘子来?”沈漉问。
“马臻臻。”莘娘一个激灵:“就是那个差点被皇上看中,后来被张贵妃设计编舞的那个马三娘子。你今晚可千万别跳折腰舞啊!”
难怪这个芍娘早不病晚不病,偏今日病了,想来是得知了马臻臻的消息。
她的那位恩客,听说很有能量,莫非真是什么名门公子,所以连谁来谁不来都能提前知晓?
沈漉整了整衣衫,重新拢整齐发髻,除去花哨的装饰,大略像个闺阁娘子的模样,又用朱砂点了颗痣在额间。便去求见马臻臻。
马臻臻因为与皇帝有过几次接触,又闹出那么大的风波,并不与一般的小娘子一处待着。她戴着面纱,孤零零地带着几个小丫鬟欣赏附近的景致。
沈漉扬声笑道:“马娘子好兴致。”
马臻臻回过神,见到沈漉:“你是?”
“小妹莘娘,大理寺少卿王蒙之女。”沈漉报了莘娘的名字。王莘本就和沈漉同年,不存在外型上不符之处。
而且莘娘死的古怪,又是夭折。必然不会广为流传。就算是请王家请法师驱鬼,也并没有把闺名报上的道理。
马臻臻对这种低品阶官员家的闺女并无兴趣,道:“哦。”
沈漉却未因为受到冷遇而退缩,反倒更加兴致盎然:“我瞧那边娘子们都在玩投壶。马娘子为何不一起?”
马臻臻道:“我不爱玩投壶。”她眸中流波,目光投向那群娘子中众星捧月那个活泼小娘子道:“小娘子若是没什么要紧事,自己去那边玩吧。”
沈漉看过去,那个活泼的小娘子正是张贵妃的妹妹,张安儿,如今待字闺中,风头正盛,可谓京城第一名媛。在张皇子作为皇帝唯一亲子,将来必定继承大统的情况下,张安儿这个亲姨母的婚事,炙手可热。
马臻臻的丫鬟道:“宁王殿下在今晚寿宴,为投壶设下了彩头,不论郎君娘子,皆可参加,一试高下。不过既然张小娘子已然实力第一,那边的娘子们也就是玩玩,顺道奉送些赌资给那卖猪的张家。”
张贵妃出身屠户,为此常为名门讥笑。
“其实小妹的投壶玩得不错,可惜为家人管束,无足够钱财作为赌注,不得与张娘子一较高下。”沈漉轻轻叹口气。
马臻臻这才把目光投射在这个“莘娘”小娘子身上,果见她衣着首饰皆是市面上都能买的到的寻常货色,不由感兴趣起来:“若我借你钱财,赢了我也不要你的。但是输了可要把本金还我。”
沈漉一改自己平日的面瘫模样,学王莘的丰富表情,带了点得意和羞涩:“姐姐放心!我不会输!还请姐姐前去为我压阵,不然纵使小妹赌资充足,也不敢不得家人允许,贸然与张娘子对赌。”
只是提携个傻娘子,并非自己下场,马臻臻欣然应允。只打算待张安儿输了之后,当众狠狠夸这个傻娘子一番。当然若是这个王娘子输了,自然是跟自己无甚关系,赌资尽数收回就是。
得了马臻臻的答允,沈漉推说自己去对面练练热热手,待会寿宴见。
随手擦去额间朱砂痣,沈漉到了张安儿那边,一厅子的莺莺燕燕粉黛颜色,温软香甜。
她进来的时候,由于仪态出众,众人不由注意了一下,待看到她通身没什么值钱衣服首饰,便又三三两两恢复之前的状态。
由于她是从马臻臻那边说笑完过来的,又是个脸生的,大家下意识认为是后族中的小字号。
毕竟后族出身武将,族人驻守边关的多,家里的娘子郎君的,每年都会时不时在宴会上冒出来几个新面孔,目的非常纯粹——回京相亲。
本来有几个对沈漉感兴趣的,但是由于张安儿在,便不去和她这个后族之人联谊了。
毕竟这样的小娘子相亲结束,要么嫁在京里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但更多的是回家嫁在边关,也没必要多啰嗦了。
于是众人有意无意地忽略下,沈漉如一滴水融入了官家娘子中,消无声息。
王莘的两个妹妹,王二娘子、王三娘子就看见,这个后族的马小娘子面上没有一丝一毫被冷遇的异色,也不与那些高官之女一处,反倒径直走到她们这群边缘低阶官员娘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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