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南山桂（1/2）

“什么事？”和尔思问。

霍去立在屋檐下，刚才电光火石间决定不把某个消息告诉远灯：“你觉不觉得……远灯对孔留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

和尔思疑惑，开始回忆，从初相识时急切营救，但后来兄友弟恭同住一个屋檐下。和尔思本来觉得没有什么猫腻，但被霍去提及，确实也觉得有些不妥。

霍去苦笑：“在军营凶险，大约看得比较清楚……我想，远灯应该是喜欢孔将军的。”

和尔思震惊：“你……不觉得奇怪吗？”

“因为我也是，所以不觉得奇怪。”霍去摊手，目光带着试探。

想来关于孔留和远灯之间的怪异感也只有这种解释了，和尔思平复下来，没有再去纠缠这个问题，试图把对话拉回正轨：“你要告诉我的，不只是这件事吧？”

“嗯。”霍去言简意赅，“皇上想让孔留作驸马。”

“他不会同意的。”和尔思笃定道。

霍去点点头：“确实不会，所以皇帝给他和他的心上人赐婚了。”

“水湄。”和尔思心知肚明。

“皇帝估计想用家室把孔留绊住，日子都定下了，就在半月后。”霍去道。

和尔思蹙眉：“这么快。”

“还是不告诉远灯为好，免得耽误养伤，你觉得呢？”虽说是同和尔思商量，霍去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和尔思也觉得可行，没有反驳。

入夜之后和尔思到右丞府附近人迹罕至的丛林边散步消食。

“昭平城永远都这么热闹。”和尔思行于江边夜色中，看着江水对岸升平的歌舞，不禁感叹。自从他来到这里，就没见到过陈旧的红色。

“毕竟是达官贵人贪欢的居处。”突然有人在身后开口。

和尔思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才发觉是夏玄的声音，拍拍胸口，佯装受惊：“你真是吓死我了。”

夏玄给他披上披风，淡淡道：“你忘记带了。”

“你不也是达官显贵嘛，怎么，原来你也好声色玩乐？”和尔思边系着带子边调侃道。

“你不担心孔留吗？”夏玄走在他身边。

“他？没什么可担心的，过得滋润，怎么看我才是需要被担心的那个吧——成天就只要想着怎么保住小命。”

“我听宣礼说，你们打算瞒着远灯？”夏玄不理会他的撒泼。

和尔思果然正色起来：“霍去怎么和宣礼说了？”

“他只说了是让远灯安静养病，没别的。”夏玄道，“不过看你这反应，可是有什么内情？”

和尔思对夏玄的机敏十分不满，结果还是夏玄自己猜出来了。

“是不是远灯对孔留不一般？”

“我们打算暂时不告诉他。”和尔思没有继续纠缠那个前话。

夏玄不同意：“可是这种事只要他出门就会知道了。”

“没关系，”和尔思望向远方，“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没法下床的。”

“他自己，总会有自己的定夺的。”夏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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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天后郎中拗不过远灯，勉强准许他下床走动了。

正巧霍去这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他可以趁着早晨傍晚到琼林苑去走走散心。

那条通往司空府的密道已经没了踪影，大约是那日大火之后朝廷搜查的人发现了，顺势封起来。

远灯正百无聊赖，拿着谷子逗春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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