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1/2）
“你记住，只要你有半分想泄露我秘密的倾向，无论你在哪，我会找到你……”
柳的声音还在松下耳边回响，探监的人已隔着长桌，面对面的坐到了他眼前。
“我得到询问你的权限不算容易。”相泽单刀直入的开口，“希望你不辜负我的用心。”
松下眼睛瞅着别处，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需要为国家保密，怕被查水表，我不方便说具体地点具体团体名称，我把我们代称甲，敌方代称乙。”
相泽没料到他能如此坦诚，还以为要下好一番功夫。
“就这么说了？”
“就这么说了。”
松下继续平淡的诉说。
“乙是当地新兴恐怖组织，规模不大，武装精良，行径作风……从它被称为恐怖组织而不是极端组织你就该知道了，基本没有人性。”
这个大体和平局部战争的世界，相泽往最坏的地方想，尽管料到了有关军队和战争，没大料到有关恐怖组织。
“由于乙过于猖獗和某些国家参与，以致某些政治变动，乙失去某些扶植助力，被当地政府军围剿，狗急跳墙，劫持了一车外国游客——劫持当地人当地政府未必当回事——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日本人，乙有意上升到国际层面，然而某国家的某些高层出于某些考虑，封锁了有关此事的一切新闻消息。”
怪不得这么恶劣的事件他没印象，相泽颔首，尽力不带情绪的听问题……然而这跟人民警察柳有一块钱关系？
“我是甲的一员，被国家特遣，设法营救人质。”松下这就交代完背景说到柳了，“警视厅公安部空降柳来监督指挥，顺带跟我们一起上战场，他会来那鬼地方管那鬼事，肯定被谁搞了。”
在明白是这么扯上了一块钱关系之前，柳的职业和相泽了解的有出入。
“公安？”
相泽凝重起来，实在没想到柳被降职之前做的是那样的工作。
公安和刑警可不一样，警察单纯是警察，刑事民事都一样，而警视厅的公安部门的人，相当于日本FBI，职责监视极左暴力团体、间谍活动、恐怖组织等等。
那么柳当初去外省工作，实际是被挖角跳槽外加升迁。
“重点不在他是公安，而是柳在甲的所作所为。”松下压低声音问，“你知道他外号是什么吗？”
“什么？”
“疯狗。”
“……”
那相泽看到的猫是谁？
“当时乙用人质威胁我们，他们的物资耗尽就让我们送，不送，就给我们发一个人质的斩首视频，每次试图通过送物资突破，在食物上动手脚，都被对方察觉，并伴随着残忍杀害人质行为，对峙旷日持久。”
相泽沉默。
“柳那时很暴躁，虽然他一直那样，不过后期他家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尤其暴躁，急欲速战速决，他私下和负责下次运送物资的我提出了一个疯狂的提案。”
“他让我把他和物资一起，密不透风的封进水泥里。”饶是现今，松本也不禁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我说你送尸给恐怖分子示威吗？他说他不会死……他是真的不会死。”
相泽具体的问：“不死，是现实意义的不死？”
“对，死掉，不到一秒又复活。”
松下情绪有些激动。
“乙检测水泥内部的仪器获得了一瞬的生命反馈，随后消失，他们没怀疑里面封了一个人，却因此怀疑甲搞了什么鬼，扣下了我，大概会用我录斩首视频还是做成人体炸'弹之类的。”
说到这松下讽刺的笑了，手铐敲在桌子上发出“咔”的一声。
那时候死了就好了，总也算为国牺牲，说不准能追封个什么。
“我和人质隔道墙，以为柳顶多就潜入窃取情报，秘密把人质偷梁换柱，乙的外面，甲还对此一无所知，大概我俩这次都玩脱了……然后不一会儿，我听到很快外面连片的、密集的枪声。乙的人用他们的语言大喊大叫，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感觉是柳行动了，事实确实是。我很快挣脱捆绑，趁乱到隔壁保护人质，柳应该是摸清了他们的地形，辗转打游击战，地上都是人的碎片和弹壳，人质还算安全。”
松下身子前倾贴近桌沿，面朝桌面，似乎陷入了当初亲眼目睹时困惑惊悸的状态
“我领人质在原地视情况转移，看到了柳，乙的人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丧尸一样，打不死打不净。我在隐蔽处，正要冲出去夺枪协同他作战，同时乙的人发现柳不死，极度恐慌，并迅速改用麻醉'枪，他手持德国MP5K冲锋'枪，简直像GSG9（德国边防警察第9反恐怖大队，世界顶级特警队、反恐特种部队）的人，对于麻醉针他躲得过就躲，躲不过用手挡，挡下后军刀剁掉手臂阻止麻醉生效，中弹死亡手臂则随复活重新长出来……”
差不多消耗了事实的相泽攥紧拳头，脑内神经抽痛。
“幸亏麻醉'枪那种没杀伤力的东西乙储备不多，可能多也奈何不了他，总之，他最后的成果是单枪匹马一人全歼了乙……我自认是个合格的战士，但远不及他的战斗意识。”
他那时的身影还给松下以深红的印象。
“把人杀光，就没人发现他潜入的成功潜入，对于营救人质，柳的理解似乎是消灭一切敌人，人质自然得救……？”
狂战士理论，不愧柳那外号。
相泽问：“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他的不死体质？”
个性不是这样的，相泽认定这跟个性不是同一体系。
然而当务之急，不是柳屠了乙，不是柳的复生不死，而是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处境。
“柳收集自己的大块碎肢焚烧后和我串口供，说乙内讧，我们捡漏，人质获救，处罚照受。”松本道，“知道的除了他和我，就只有一个人。”
“谁？”相泽斟酌着问，“方便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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