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致我们暖暖的小时光 > 第 3 页

第 3 页(1/2)

目录

末末的童年是在一个靠山的小农村里长大的,印象中的老家,长长的巷子,巷子头有小孩在玩泥巴,巷子尾有小孩在打弹珠,巷子中有小孩在玩骑马打战或者过家家。末末的家在巷子中间,她常常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后面隔着铁栏看小孩子们玩骑马打战,看他们争谁当新娘谁当新郎。爸爸妈妈要上班,哥哥上学去了,末末没人带,所以她要上班前都把末末锁在房子里。妈妈常常说末末从小就是懂得享受寂寞的孩子,说末末每天只要给她一副积木,她就可以一整天自己在房间里玩砌房子,推房子玩得不亦乐乎。末末听到的时候还为“享受寂寞”这四个矫情的字抖了一地鸡皮,她没跟妈妈说,妈妈,我只是没人陪我玩而已。

所以后来弟弟的出生对她来讲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她有次听到班里的独生子女在讨论小时候妈妈问他们说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好不好?他们的回答是你生了我就掐死他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会呢?她当时多开心弟弟的到来啊,一个软绵绵的宝宝,会发出声音,会哭会笑,大一点还会陪她玩,那是多么完美的一个人肉版洋娃娃。

农村的巷子不大,刚好可以容纳两辆自行车并排骑而不摩擦到。所以每天末末都知道,李家的大蒜下油锅了,王家的菜又焦了,东边的周妈妈又打孩子了,西边的赵妈妈在喊小孩吃饭了。当时她真的就以为,这就是生活。

Life is so much easier when you are six.

Life isn’t supposed to be so hard when we grow up.

用八个字来形容大四的生活——醉生梦死、惶惶终日。

末末有天上Q,看到某位同学的签名“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末末觉得好笑之余难免又有点难过,那到底是谁走了她的路,让她觉得自己无路可走?

也不知道是所有的毕业生都有这种感觉还是只有末末一个,她总是觉得未来很迷茫,有点无法想象三四个月后的日子,那时的她该是什么样子啊?每天像被压缩在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挤着公车去上班?晚上踏着月光回到租来的方寸之地入眠?还是她根本就找不着工作,在朋友同学的嘲笑之下回家等着家里人安排工作和相亲?

“末末,你收到傅沛的照片了没有?”小三勾过脑袋来问末末,顺便打断了末末的胡思乱想。

“还没,这几天我没怎么跟他联系。”末末说。

“那你把他Q给我吧,我自己问他要去。”小三说。

末末犹豫了五秒,还是把傅沛的Q号码发给了她。一个女孩子能做到她这种地步也算是勇气可嘉了,做为朋友的只能在旁祝福了,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就找到了彼此呢。

这个时候的末末完全没有料到将来有一天她会多后悔今天这五秒钟的心软。

“混蛋!他妈的衣冠禽兽。”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梦露像一阵风似的刮进来。梦露本名林季梦,长得如梦似幻,身材火辣性感,于是大家给她取了个外号——玛丽莲梦露,简称梦露,本来想加她玛丽的,她不肯,说是像菲佣。

“梦露,门踹坏了你可得赔。”坐得最靠近门口的虎妞说。

“赔就赔,我他妈的还赔不起么!”梦露气势汹汹。

“怎么了?谁惹我们的梦露大明星生气了?”末末好笑地问,梦露的脾气向来大,但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们副院长今天叫我出去,说是给我介绍工作,让我和他去面试,我就去了。结果他带着我去到一个餐厅,饭桌上都是一群有钱有势的死老头,他妈的年纪都够当我爸了,一个两个拼命灌我酒。我不喝还被说不懂事,说是这样他们不好给我安排工作。”梦露噼里啪啦讲了一堆话,停下来喘口气接着说,“而且那个变态院长吃着吃着说要去听电话就出去了,然后就再没回来过,他妈的就指望这样把我卖了!”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小三问。

“我硬说我要回来啊,他们再无耻也不至于把我就地解决吧,毕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事情闹大了也不好看。”梦露说。

“你没事吧?”末末担心地问。

“没事,我也习惯了,只是气不过。”梦露摆摆手,“他妈的每天一脸道貌岸然地教我们礼义廉耻,平时还没事兼职当拉皮条的。”

梦露在求职的路上开始总是比他们更顺风顺水,常常是面试一次就拿到了offer,但是下场都不是很好看,老板不是要她陪顾客喝酒就是老暗示她可以进一步亲密发展,最后都逼得她不得不辞职。记得她第一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回来哭得可怜兮兮,现在早就习惯了,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吃饭的时候,有个什么厅的厅长刚开始的时候一个劲的问我学习啊,跟我讲工作的经历、人生道理之类的,三杯酒下肚就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想不想去他单位工作,他还说只要付出点代价,他保证我一年之内飞黄腾达。”梦露讽刺的说,没什么表情,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那你怎么说?”虎妞问。

“我还能怎么说,就打马虎眼啊,我说我毕业可能会回生源地啊,父母年纪大了,要照顾父母之类的。”梦露想了想,补充一句,“我其实就想让他知道,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他妈的诅咒他女儿长大了才去给人家当情妇。”

“这都些什么人啊?恶心!”末末又问了一句,“那还有别的女的吗?”

“有啊,好几个女的,有的很妖艳,有的还是一脸学生样,跟我一样一脸惊慌。说起来好笑,吃饭中途还有一个人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就很凶的说,我在外面办事,你打电话影响不好,孩子开家长会你是自己不会去是不?烦死了,我晚上接待领导,不回家睡了。他电话一挂就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说等下我陪你去买东西。”

“那你回来的路上院长有没有联系你?”末末问。

“那王八蛋打了个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怎么那么早就走了?”梦露又火了起来,“我就说,院长你都走了,我一个女孩子在那边很怕。”

“那院长怎么说?”虎妞问。

“他说怕什么,那些都是院长的朋友,都是对你将来很有帮助的朋友。”梦露说,“我就回答他说,院长你为了我的前途还真是尽心尽力啊。”

“梦露,你这样会不会得罪副院长?”小三问。

“得罪是得罪定了啦,不然怎么样?难道我去陪那些老男人睡觉?”梦露向来不喜欢小三这种怕东怕西的小女生性格,“他被我这么一抢白,就换了一种口气说,孩子,社会比你想象中复杂,你以后会懂的。”

“他还采取哀兵政策就对了,你后来怎么答的他?”末末说。

“我说,院长,我今天尊敬您,相信您才跟您出去的,就算是社会再复杂都好,我都不希望是由您来教会我这个道理。他后来撂了一句好自为之就挂了。”

“靠,以后见到副院长都想吐他一口痰。”虎妞义愤填膺,“我大一的时候还很崇拜他呢,见到学生的笑眯眯,还以为他多平易近人。”

“他那是色迷迷,不是笑眯眯。”末末说,“说不定每天他都在物色可以给他拿出去卖的女学生。”

“你说我们好歹算个重点大学,这种事也能发生?”虎妞很不理解,“你们说能不能告他啊?”

“重点大学的坏人又不会就比较少。”末末很现实地说,“告是不能的,刚刚梦露都说了,跟他吃饭的都是有钱有势的,惹不起只能希望躲得起。”

“突然觉得好悲哀啊。”小三幽幽地说了一句。

四个女生都沉默了,有种无力的愤慨在她们之中蔓延,16年来学校这个所谓的象牙塔教会她们的东西,老师这些所谓祖国的园丁在她们心目中的地位,这些所谓的崇高的、美好的东西在还没踏入社会前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当天晚上,末末的日记上写着:

小的时候,妈妈牵着我们的手,把它郑重地交到老师的手中,从此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知识、梦想都是这些站在黑板前拿着粉笔的人们一点一滴教给我们。我还记得《Tuesdays with Morrie》(《相约星期二》)里有一句话,“A teacher affects eternity; he can never tell where his influence stops.”(一个好的老师的影响是源远流长的,他永远不可能知道他的影响什么时候才会停止。)Then how about a bad teacher? 一个在我们即将离开学校大门之际,带着我们离开的是这么一双邪恶的手,我们要用什么心态来面对这个社会?我们要怎么去相信这个社会?

妈妈,这个社会好恶心,我能不能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答谢你们的祝福,俺更新来了.....

有人性吧......

冤家路窄

司徒末上个学期回家前随手投的一个外贸公司居然打电话来叫她明天去面试,但电话里听起来挺不靠谱的,面试的时间定在早上八点,地方又偏僻,怎么听都是觉得挺吓人的。她从接到电话到现在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去。上网查了一下那个公司的地址,发现和傅沛的学校挺近的,所以决定打个电话个傅沛。

“喂。”

“喂,末末啊,难得你会打电话给我,我乱感动的,我此生无憾了。”傅沛在电话那头大惊小怪。

“你少夸张了,你知道xx这个地方吗?”末末被他的夸张逗笑了。

“知道啊,干嘛?”

“我明天要去这附近面试,早上八点多,那里治安怎么样?”末末问。

“这么早?反正你会路过我学校,我陪你去吧。”傅沛说。

“不要,你睡不醒的。”末末这么说是因为傅沛有前科,这人高中的时候和他们约好一起去爬山,说好七点学校门口集合,他九点多才出现,害她和林婕儿在学校门口整整等了两个来小时。林婕儿是他当时的女朋友,也是末末的好朋友,他们三个中间还有一个漫长而俗套的故事。

“不行啦,你一个人那么早去那个鬼地方,我起得来的,不然我起来了打电话给你。”傅沛着急地说,“我七点就打电话给你,如果我没打,你就不要理我,自己去。这样行了吧?”

“好吧。”末末说,其实让她一个人去她心里也发毛,“你最好不要给我睡过头!”

“安啦。”

第二天一早,傅沛的电话把末末吵醒,末末起床准备,她化了个淡妆,穿了正装高跟鞋,自己看看镜子都觉得有点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她,两个字——别扭。想到待会儿还要用这么别扭的样子见到傅沛就想把自己给掐死算了。

这么早的公车都是些晨运的老人,末末把位置让给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一路就拉着她聊天,还一直很好心地劝她说化妆对身体不好,以后不要化妆。末末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得一直点头微笑。

她在xx理工大学的公车站下了车,傅沛已经等在那儿,看到她的时候吹了声口哨:“小姐,靓哦。”

她拿手里的包包打他,他跳着闪来闪去,“你谋杀亲夫啊。”

“是啊,夫人,我想杀你很久了。”末末打人从来不客气。

他被打得哇哇叫,“喂,你是打贼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