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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尘潇不由分说，立刻捉起秋悯怀手腕，食指中指并拢去摸他腕心灵脉，的确探出了他灵脉中有强大灵力。</p>
“为何？”季尘潇边摸边思索，“难不成，你吸收了我那半数灵力，化为己用？”</p>
“恐怕不是，”秋悯怀似乎这些天都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并且已经有了自己的推测，“但凡碎魂印还在，灵力都只能过身而不留。”</p>
“你的意思是……”季尘潇忽然想到了什么，与秋悯怀四目相视，“……是了，是了是了！你是半妖，他们封印的是你的那半边灵珠，灵珠被业魔毁了，相当于是死过一回了。而解除碎魂印的唯一方法，就是死而复生！”</p>
“嗯，”秋悯怀点了一下头，他此刻才知道自己先前灵珠被毁掉了一半，“这就说得通了。”</p>
这么说来，秋悯怀还算因祸得福了，季尘潇心道。</p>
“那你现在算什么？”他十分欣喜，迫不及待想要秋悯怀试试自己功力，“人，还是半妖？快试试啼仙。”</p>
秋悯怀淡定地坐直身子，让啼仙缓缓出鞘，在桌上露了个头，又默默回到了剑鞘之中，边操控边道：“是人是妖试试便知。”</p>
说着，他反手捏住季尘潇右手，像之前一样，将季尘潇灵力渡入自己体内。</p>
季尘潇下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吓得赶紧挣脱，瞪大了双眼紧张兮兮地看着秋悯怀：“你疯了？若你不是半妖，渡了我的灵力，不就成第二个业魔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话啊！”</p>
渡了灵力的秋悯怀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受到季尘潇的灵力顺着手臂灵脉，一直流至心口元丹，然后完美的与自身灵力融为一体，这才淡然抬眼看他道：“没事。”</p>
季尘潇闻言松一口气，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半妖？”</p>
“嗯，”秋悯怀点头，“半妖。”</p>
“太好了，”季尘潇忽然站起，隔着桌子伸出双臂抱住了秋悯怀的脑袋，“你和我一样，都是妖了！”</p>
被突然抱住脑袋的秋悯怀有些措手不及。周围所有客人都被季尘潇和秋悯怀的奇怪举动吸引，纷纷投来猎奇的目光。</p>
秋悯怀脸颊一热，只觉尴尬，于是赶紧挣开季尘潇双臂，迅速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翻起双目来瞪着季尘潇，厉声道：“不要胡闹。”</p>
被训斥的季尘潇挑着一边眉，撇了撇嘴，又看了看周围盯着他的数十双眼睛，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干咳了两声，又坐了回去：“看什么看？没你们事，吃你们的菜。”</p>
众人“嗤”了他一声，继续该干嘛干嘛。</p>
“生气了？”季尘潇见秋悯怀板着脸，笑嘻嘻地去哄。</p>
“没有。”秋悯怀看了季尘潇一眼，夹了一点菜送入口中。</p>
盯了秋悯怀片刻，见他一脸从容，像是真的没生气，季尘潇才敢死皮赖脸的挪到了他身边的那个位置去，歪着脑袋看他道：“我就是太高兴了，一时没忍住。”</p>
秋悯怀优雅的嚼完口中食物，咽下，才侧首看他道：“高兴什么？”</p>
季尘潇习惯性的将右脚踩在椅面上，右手朝朝膝盖上一搭，勾起一边嘴角：“是妖的话，命长。”</p>
秋悯怀闻言微微一怔。</p>
看着季尘潇那双似有星辉的眸子，秋悯怀仿佛从他眼中读出了他之前的担忧，也终于明白了他现在的欣喜。</p>
季尘潇之前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对秋悯怀的感情，害怕面对这一切，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害怕失去秋悯怀。</p>
人妖寿命不等，若秋悯怀只是一个普通人，寿命不过百年，而他可就活的太久了。他害怕百年后就要生离死别，他不敢看着秋悯怀老去死去，更不敢想象自己失去秋悯还之后的几千年里要如何承受这份孤独。若是如此，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接受这份感情。</p>
但这一刻，所有的担忧都迎刃而解了。</p>
“今日非喝痛快不可，”季尘潇说着，将酒碗斟满，抬起酒碗，“敬我的好师尊。”</p>
秋悯怀浅浅一笑，也不推脱了，干脆的抬起酒碗，等季尘潇主动凑过来与他碰过之后，一饮而尽。</p>
两坛不够，再上两坛。</p>
一个时辰后，四坛酒已经全部见底。季尘潇醉意上脑，右肘杵在桌面上，手支着腮，眯着眼睛看这秋悯怀那张俊朗得让人不敢逼视的脸，勾着一边嘴角道：“你从小就生在钰珏，长在钰珏，可曾有一刻离开过钰珏？”</p>
秋悯怀也像是有些醉了，眼神迷离道：“出去伏妖，算不算？”</p>
“不算。”季尘潇摇头，重新发问，“那你可曾做过一些……比较刺激的事情？”</p>
闻言，秋悯怀脸颊微红，眼神立马避开了季尘潇的双目，看着桌上那双筷子道：“收了千面诡谲为徒，算不算？”</p>
季尘潇想了一下，噗嗤一笑：“算是吧。不过……还有更刺激的事情，就是那种……坏坏的事情，有没有做过？”</p>
这话题越扯越不对劲，秋悯怀想悄悄瞥季尘潇一眼，却不巧刚好被一直不怀好意盯着他的季尘潇逮个正着。</p>
他喉结动了一下，开口道：“没有。”</p>
“嘿嘿……”季尘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故意凑近了，紧盯他不放，逼问道，“那你想不想试试？做坏事？”</p>
秋悯怀闻言愕然，瞪圆了双眼看着季尘潇，半天才说出一个字来：“……嗯。”</p>
“好！”只见季尘潇突然坐直了身子，左顾右盼一番后，伸手去拉秋悯怀的手。</p>
秋悯怀惶恐地看着他，确认道：“……在这里？不行……有伤风化……”</p>
“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话音刚落，季尘潇猛然起身，一把将秋悯怀拽离了座位，拉着他拔腿就往门外跑。</p>
秋悯怀：“？？？”</p>
二人刚一出酒楼大门，那店小二便反应了过来，扯着嗓子便喊：“诶！二位客官还没给钱呐！客官！客官！有人吃霸王餐，快追！”</p>
店内一个身强力壮的伙计闻言，立刻放下手中活计，“嗖”的一声便追了出去。</p>
季尘潇边跑边回头看，见有人追来了，更觉兴奋，加快了步伐，拉着秋悯怀一路狂奔，边跑边笑个不停：“哈哈哈……快点秋元，跑快些，他要追上来了。”</p>
秋悯怀：“…………”</p>
被拖着狂奔的秋悯怀此刻才算是明白自己想多了，季尘潇口中所谓的“坏事”，原来就是吃霸王餐……</p>
再怎么说，凡人也是跑不过季尘潇的。他们一路跑到十条街外，甩掉了那个壮硕的伙计，站在街边喘着粗气。</p>
季尘潇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秋元，你以前没有试过这个吧？像你们这种仙家贵公子，哪会干这种三教九流的事情。我就不同了，儿时在外面流浪，就靠这个才能填饱肚子。怎么样，好玩吧？”</p>
秋悯怀跑得满头大汗，喘了好一会儿才道：“……确实没有做过。可这就是你所谓的刺激的坏事？”</p>
“嗯，”季尘潇边笑边点头，“不然你以为是什么？”</p>
秋悯怀：“……没什么。”</p>
说着，季尘潇四下看了看，发现身后竟正好有一间赌庄，于是又拉着秋悯怀往赌庄里走：“走，还有更好玩的。”</p>
被拉着的秋悯怀也没有制止他，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尘潇的侧脸。一踏进赌庄，便被里面声势浩大的场面所震慑。</p>
秋悯怀的确没有进过赌庄，见眼前大大小小的桌前围满了人，耳边此起彼伏传来杂乱的对话声。</p>
左边那桌喊着：</p>
“来来来，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p>
“大！大！大！大！大！大！大！”</p>
“啊啊啊……怎么会是小？！”</p>
一边哀嚎遍野，一边欢呼雀跃。</p>
右边那桌吵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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