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1/2）
初冬的夜，风有些凛冽，月亮已经落了。季尘潇躺在草地上，耳边是树叶的沙沙声和秋悯怀的喘息。</p>
他张了半天的嘴，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好。”</p>
声音有些微微发抖，究竟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过度紧张，季尘潇没空去想。而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从前都是他调丨戏人家姑娘，从来没有被谁掌控在身下过。突然换了个角色的感觉，有点奇怪。</p>
【此处省略一万字】</p>
辰时，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到二人身上。</p>
秋悯怀虽然疲惫不堪，却还是麻利地穿好了衣裳，带好了佩剑，俯身伸手去拉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季尘潇。</p>
“我站不起来了。”季尘潇有气无力的把手往秋悯怀手上一搭。</p>
秋悯怀轻松的将他拎了起来，待他站稳后，才弯腰拾起他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帮他穿。</p>
季尘潇一边残废了似的配合着秋悯怀穿衣服，一边斜着嘴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暗自窃喜道秋元长得真是太好看了，不仅好看，身材还好，不仅身材好，精力还旺盛。</p>
衣服穿好后，秋悯怀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脑袋，让他低头，顺便帮他把头发绑好，才去牵他道：“走吧。”</p>
季尘潇不走，拽了他一下，道：“我走不了了，废了，你说咋办吧？”</p>
秋悯怀闻言顿了顿，低头看了看季尘潇默默捂着屁股的手，忍不住笑了一下，抬眼看他：“疼吗？”</p>
“废话！”季尘潇瞪了秋悯怀一眼，抬起了双手，“还不是赖你，快背我！”</p>
秋悯怀笑意渐浓，转身背朝季尘潇，屈膝躬身道：“早与你说了我不能喝酒。上来。”</p>
季尘潇这才满意地咧嘴一笑，趴在了秋悯怀背上：“原来你推脱了一晚上，说自己酒量不好，就是怕自己喝了酒之后把持不住啊？”</p>
秋悯怀“嗯”了一声，也看不见他的表情。</p>
季尘潇趴在他背上偷笑：“怎么前几次喝酒不见你把持不住？”</p>
秋悯怀耳根忽然爬上一抹红，片刻后才答道：“不知道。”</p>
秋悯怀就这么背着他，慢悠悠地往镇子里走，像是害怕这段路很快会走完似的。季尘潇伏在他背上，惬意地将头靠在他肩上，嗅着他头发里独有的一种淡淡的檀木清香，想起了在中正堂第一次与苏媚儿交手，他挂在秋悯怀背上与他联手的场景。</p>
说道：“你第一次背我，是在中正堂吧？”</p>
秋悯怀：“嗯。”</p>
季尘潇：“那时你还很讨厌我，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是吧？可惜，我手里又有你把柄，你不敢。”</p>
秋悯怀顿了顿，道：“不讨厌。”</p>
季尘潇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不可能，你们修仙的都狠毒了我。没关系，就算你说实话，承认了，我也不会怪你。”</p>
秋悯怀笑了一下：“妖王大度。”</p>
听见“妖王”二字，季尘潇心里痛了一下，叹道：“不要叫我妖王了，我答应过你一切重新开始。从今往后，只有季尘潇，没有千面诡谲。”</p>
秋悯怀沉默了片刻，答道：“叫什么，原本都是无所谓的事。”</p>
二人聊着聊着，不知足不觉已经走到了有房屋街道的地方。怕被人看见说闲话，季尘潇便让秋悯怀把自己放了下来，自己走。</p>
大概是因为剧烈运动了一整晚，季尘潇肚子“咕噜”叫了一声，然后二人决定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p>
随便进了家看起来人多热闹的铺子，往里一坐，竟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坐在桌前，夹起一个包子往嘴里送。</p>
“慕瓷鸢！”季尘潇张口便喊。</p>
慕瓷鸢吓得一激灵，包子掉在了地上，随即扭头一看，见是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在看他身边居然坐着秋悯怀，明白了，是季尘潇。</p>
于是他长舒一口气道：“总算是让我找到你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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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中正堂。</p>
柳卿诚和成长安正在堂上听一位年迈的师尊教授心诀，忽然有人推开了房门。众人扭头望去，见是秋雨歇的贴身侍童，纷纷躬身行礼：“太清尊。”</p>
秋雨歇晚侍童一步走了进来，笑的温柔和煦：“打扰风师尊授课了。”</p>
那风师尊一捋胡须：“哪里哪里，太清尊亲自过来，不知所为何事？”</p>
“我找一位徒儿便走，”说着，秋雨歇的目光开始在众多弟子中寻找，片刻后停在了柳卿诚身上，“柳卿诚，来。”</p>
柳卿诚觉得意外，愣了一下，回头与成长安相视一眼，才应了声“是”，连忙上前。</p>
秋雨歇笑眯眯地看了看面前模样乖巧的柳卿诚，又看了看他的眉心，伸出右手牵过他的手道：“我有事与你商量，随我来。”说着便牵着柳卿诚转身出去了。</p>
小童子待秋雨歇走后，才向风师尊鞠了一躬，退后两步，退出了门槛，双手将门合上。</p>
成长安目光一路跟着他们倒映在窗户纸上的身影，直到身影消失在他视线之外，才低下头来默默思索。他不明白，像钰珏太清尊这等尊贵之人，为何会有事与柳卿诚商量。</p>
柳卿诚也不明所以，也不敢问，就一直默默低头跟在秋雨歇身后。二人一路穿过中正堂前院，到达秋悯怀在中正堂的那间厢房，又将小童遣了出去，才用手指了一下窗前的椅子，柔声道：“坐。”</p>
柳卿诚抬眼看了秋雨歇一眼，又看了椅子一眼，小心翼翼地坐下。</p>
“无需拘束，”秋雨歇看出柳卿诚有些紧张，微笑道，“我今日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那日在丰都牺牲的师兄弟中，是不是有你的爹娘？”</p>
柳卿诚闻言怔然，不知秋雨歇为何会特意提及此事，抬眼看秋雨歇道：“这种小事……太清尊怎会知道？”</p>
“哎，”秋雨歇道，“人命都是平等的，玉清尊殡天要悼，众师兄弟牺牲也要悼。况且……你爹娘在我手下，为我办了许多别人办不了的事，于我而言，他们是要更亲近些的，我也该为他们做些什么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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