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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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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我都没给陆见洲好脸色看,弄得他逮着机会就问我:“那个西戎蛮子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说得你这么不待见我?”

我捶着沙包被他追问得心浮气躁:“想知道?那你自己问他去呗。”

这傻缺孩子抬脚就想去,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拉倒吧。你前前后后在人家身上留了三道疤,还把人家……是吧,这么果决狠辣,哪里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轻易被撩拨了去的人?”

陆见洲边说边一把抱住我胳膊使劲摇,“哎呀好阿定,你就给我句明话嘛,我到底是怎么惹你了?我……我保证将功补过还不行吗?”

他跟块牛皮糖似的粘在我身上,根本撕不下来。嗡嗡嗡的声音像苍蝇一样萦绕耳畔,恨不能一掌拍死。

偏偏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格外真挚可爱,我抬起的手没能下得去。

我拿他没辙,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长叹一声:“我问你,祁侯被夺爵封府是怎么回事?”

从呼延颉那里听说后我特意向长庆求证过,实际情况远比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要惊险得多。

忠勇侯的爵位虽暂且保住了,老侯爷至今仍被关押在诏狱,对侯府的圈禁也并没有解除。明知如此,祁启奕居然还趁夜甩开守卫,就为了千里迢迢给我送一瓶解药。

活该他被抓回去软禁。

真是活该……

“咳,我当什么呢。”陆见洲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松开我,略向后退了退,“我这不是……一不小心忘了嘛。再说平常跟你说祁启奕的事,你总也不上心,我就以为你其实也没那么想知道。最主要是……这事儿吧,专门端出来讲太过刻意,就得是这样不经意间听人说起来,才……”

说着他龇牙一笑,“怎么样,刚知道的时候是不是感动得都快哭了?”

个屁。

“陆见洲你皮痒是吧?”

我不由自主拔高了音量,挥出去的拳头在险些碰到他毅然挺出的左肩时,不得不骤然收住,啪地拍在了沙袋上,“作死吗?不会躲吗?”

陆见洲冲我挑眉:“躲了你还怎么撒气?”

“你……”

“行了,别气了。我错了行不行?”

他一抬右胳膊圈住我,死沉的脑袋搁在我头顶,“你啊,嘴硬心软,从来没改过。祁侯府的事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答应过祁启奕,绝不会让你从我这里听到风声。我这人平时是不靠谱,可答应了哥儿们的事,总得做到不是?”

我受不了他这般柔情攻势,彻底没了脾气。

我一圈一圈地解下手上缠着的绷带,越想越不明白:“祁启奕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这得问你啊。”陆见洲解绷带的手速比我快很多,解完拿了瓶红花油来给我指节推肿,“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就不能像别的正常姑娘家那样绣个花抚个琴?你这是打算考武状元还是怎么着?”

我自动过滤掉他的吐槽,只专注于前半句话:“问我?问我什么?”

“问你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陆见洲抬眼瞥我算作友情提示,“记不记得你答应和亲那天,他火急火燎地让我领他去找过你?反正自那之后他跟我说,既然你拿定了主意,那他尊重你的意愿。至于他娶不娶陆之旖,纯粹是他的个人选择,跟任何人没关系。所以无论后果好坏,都用不着告诉你。”

哦。

这么一说,我倒是依稀想起那晚的情形来了。

期间他好像是讲过“希望你能得偿所愿”的话,可令我印象深刻的……明明是他向我解释说,他是因为与陆之旖的婚事回来的。

他曾留了悬念给我,说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只有我不知道。甚至问我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然后又揭晓谜底,告诉我是婚姻大事,与我无关的婚姻大事。

哪怕是现在想起来,我也没觉得自己领会错了他的意思。

“他说得挺对的。爱娶不娶,的确是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话没说完,被陆见洲死命捏住了发胀的关节。

整个手臂连带着发麻,我忙不迭一脚踹向他让他松手:“干嘛呀你?疼!疼疼疼!”

“陆见汀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陆见洲像发威的螃蟹,虎着脸掐着我不放,“陆之旖是什么门楣?祁侯府是什么境况?当了驸马能有多大的好处?祁启奕这么好的脑子想不明白其中利弊?放着亲爷爷创下的基业和府里三百来号人命不管,偏要任性,这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我想说“没准他就是这么头犟驴呢”,可是没敢。

我怕陆见洲一发狠掐断我手指。

“真是受够了你这别扭性子。祁启奕算是倒了血霉了,看上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懒得理你,你自己揉吧。”

陆见洲把红花油往我手里一塞就要走,迎头遇上长庆行色匆匆地跑了进来。

长庆行礼称了声“殿下”,退到一侧给他让路。

“怎么了这是?”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有事当着我的面儿还不能说了?”

我回敬他一记白眼:“你干什么亏心事了非得这么敏感?长庆,说给他听。”

他眨巴眨巴眼睛正要辩驳,长庆先开了口:

“殿下派去送药材的人与祁小侯爷一行走岔了路,没能打上照面,于是掉转头去追。追到青州渡口……才知道上游决堤了。”

“啊?”路见洲闻言面色一沉,“那人呢?见着人了没有?人没事吧?”

“江水倒灌,渡口一片汪洋。附近赶去筑防救援的乡兵忙得不可开交,只说捞上来的人都送去了义庄,要找……得让他们自己去找。”

义庄?

我脑子里有根弦“叭”地一下子崩断了,就像突然断了连接的有线电视,满屏的雪花伴着刺耳的蜂鸣。

陆见洲和长庆追在我身后,一个叫“阿定”一个叫“殿下”,都问我干嘛去。

我也不知道。

但我不能在原地站着不动。

我狂奔着穿过院子穿过小楼直到驿馆门前。

我看见马车。

我想给马解套,又想起我有千里良驹绛云。

我该去马房找我的马。

“阿定!”

陆见洲拦住了我不让我走。

“放开,我要去青州。”

“你去青州做什么?”

我……

嗯?

等会儿……

不对啊!

刚刚那个……不是陆见洲的声音。

我猛地一回头,台阶下马车旁,祁启奕站得像小松树一样笔直,似笑非笑着,拿他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定定地望着我。

乱发浓眉胡茬毕现,两颊略凹眼下发青,朱唇皓齿眸若深湖,黑衣皂袍迎风猎猎,清隽而瘦削,貌美而憔悴。

他唇角微弯,略哑着嗓子又再问我:“你去青州,要做什么?”

去找你。

眼眶湿热,我紧咬着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生把那三个字咽了回去。

一度中断的信号重新接续上,倒带再慢放,很快就能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要是冷静观察,就能发现之前陆见洲和长庆之间的眼神往来十分可疑。

我要是客观思考,就会察觉长庆似是而非的奏报压根没说祁启奕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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