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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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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虽然是吃饱了,但大体上属于不欢而散。

最终我也没从他嘴里问出来,他到底干嘛回来(其实一开始问那一声只是出于礼貌,我并没有很想知道)。

再说,即便他不说,我又不是猜不到。

祁老侯爷本是前朝旧将,戎马半生战绩卓著,后来顺应形势归降了皇帝,凭借对前朝布防及将帅实力的了解而屡建奇功,不仅如此,还将四个儿子全都送上了战场,结果没一个活着回来。不可谓不忠心。

可他到底是降将。

皇帝的心胸算不得狭隘,但也没多宽广。宁可给相识于微时的旧部高爵厚禄委以重任,也不肯将担子分一点点给胆识谋略毫不逊色的祁老。

所谓忠勇侯的诺大门庭,其实空有个体面罢了。

人丁凋敝家门颓败,祁老侯爷简直可用晚景凄凉来形容。他老人家心里难道不遗憾么?

然则但凡想要振兴家业,就必须想法子在皇帝心里赢下一席之地。若是战时嘛,那自然是立军功,可太平盛世里,上哪儿立去?若是靠钻营拍马,祁老怕也是不肯的。否则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好在西关出了乱子,算得上一次很好的机会。

只是祁老侯爷毕竟年事已高,有心无力。孙辈剩下祁启奕一枝独苗,或可一搏。

但也正因为是独苗,老人家未必肯再为了功名利禄做如此牺牲了。实在是没必要。

哪怕祁家就这么个虚衔,只要不是奢靡无度挥金如土,子孙后代衣食无忧总还是可以的。

这道理我能想明白,送祁启奕去犄角旮旯里团练的祁老侯爷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祁启奕也是个聪明人,但凡琢磨透了他祖父的用心,西征的利弊肯定也想得明白。

既然如此,多余的话还说它干嘛。

过去突遭横祸的时候说不清到底是我连累了他还是他连累了我,这不去追究。现如今大家都再世为人,我倒霉归我自己倒霉就得了,别没事非得拉人家来做垫背。

何况,也不至于就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做西戎首领的老婆固然是比当皇帝的女儿惨很多,可好歹不是还活着呢嘛。

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用力按了按眉心,这才听见长福在一旁中气十足地叫我:“殿下,殿下哎!”

“小点儿声,你家殿下我还没聋呢。让你去拿的东西拿来了没有?”

长福挠了挠脑袋瓜:“兵部今日当值的主事说,西关递来的战报昨晚上就被十八殿下全部拿走了。我就又去了文华宫,可是十八殿下只是打发人来跟我交代了几句话,要我一字不改地转述给殿下。”

陆见洲几时对战事感起兴趣来了?几时这么爱故弄玄虚了?

我心里有了数。

“说。”

“那……那我说了啊。殿下你可别打我?”长福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拿着腔调抑扬顿挫道,“不过是让瞎猫碰了几回死耗子,还真当自己能战无不胜了?你要战报能管什么用?巳时一刻到校场来。”

说完他就躲得远远的,“殿下恕罪!这是十八殿下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这哪里是陆见洲说的?这分明就是祁启奕说的。

我冷哼了一声:“当我不敢去还是怎么着?”

皇帝赏的这匹赤红良驹,据说是燕国主以漠上寻获的野马为种,亲自驯化数月并与骁勇战马相搏相配而得。因它奔跑起来像一团炽烈的火烧云,所以名为绛云。

我特意命人推平了朝晖殿后头的成片宫房和数顷竹林,专门让它遛起弯儿不那么憋屈。可是平日里让人牵着小打小闹地蹦跶两下,到底没有毫无顾忌地飞驰电掣来得痛快。

骅骝开道路,鹰隼出风尘。

起先我还算克制,一旦奔出了城门,随行护驾的禁军哪里还能跟得上我?

光是超速骑个马就足以令人肾上腺素飙升,难怪那些高速飙车的会上瘾(当然这是违法行为,切勿模仿!)。

最妙的是这黄土大道任我一人恣意横行,完全不用担心交通事故……嗯?

才怪!

谁特么在官道上骑驴来着?(话说这玩意儿是驴吧?)

我惊出了一声冷汗,忙不迭勒紧缰绳调转方向。

正撒着欢儿的绛云受了惊,高声嘶鸣着前撂蹄子后撅屁股的,定睛一看眼前拦路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小不点,气得直打响鼻,恨不能上去踩两蹄子泄愤。

驴主人拖驴不走,只好弃驴而逃……嗯?好在并不是,只是略跑远些免得挨踢。

亏得我师承名家又下苦功夫研习过马术,要不非被这匹疯丫头甩出去好几个来回不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安抚住了绛云,我被颠得眼冒金星,坐处火辣辣的疼。

依据经验判断,轻则淤血重则破皮。

雾草。

那叫一个气啊。

“你什么人?”我冷着脸大喝一声,“拦在路中间作什么死?”

我知道明明是我差点撞了人家,可我绝对没有脸红。

有我也绝对不会承认。

驴主人大概也就十六七八(我很不擅长猜年龄……)?反正没及冠。黝黑皮肤国字脸,看起来居然有几分面善,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身量算不得健硕,普通农人打扮,胸前系了个包袱,从头到脚透着一股老实巴交的气质。

不过胆儿挺肥,也不见惊慌失措,也不曾屈膝求饶,就那么直愣愣地杵着,时不时瞥两眼他那头宠辱不惊的犟驴,也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听到我问话,他拱手抱拳:“小人这头蠢驴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贵人,着实有罪。万望贵人莫与之一般见识,饶它一条贱命。”

举止言谈倒是读书人的派头了。

话里话外,还不忘编排我。

你说我一个大活人,能跟头驴计较什么呢?

但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往前不远就是皇家校场,你在这附近瞎溜达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小人张骋野,驰骋的骋,荒野的野,是陈山镇辛字营登记在册的乡兵。陛下下旨在校场比武点将,无论军衔出身皆可一试,小人不才,却也愿意前来与各路军中豪杰切磋,哪怕只当是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这话说的有理有节不卑不亢,我要再跟人家过不去,那就真是我的不是了。

这人继续道:“贵人若是不信,小人这包袱里有军服和王团练的推荐信,可交予贵人一观。”

“不必了。”我正打算放他走,忽然想起来曾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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