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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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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疾厉的呼哨,藏在林中的黑衣人倾巢而出。

张驰原小国公并非全然是个草包,且迎亲队伍中的绝大多数,本就是自各军中挑选出的精兵强将。横遭变故,除却个别侍女惊惶失措慌不择路以至于枉作冤魂,其余纷纷拔刀列阵,颇有舍生忘死的气概。

呼延颉带来的三十六戎人更不愧为万里挑一的精悍勇士,剁人像剁萝卜那么轻松,竟无人能近他一丈之内。见他们酣战,多少能明白为何西关兵败如山倒。

黑衣人折损甚巨,索性不再与戎人多做纠缠,转而如蜂群般前赴后继冲着陆氏兄妹二人杀去。

混乱之中,张驰原执剑高呼:“护送二位殿下先走!”

猛烈攻势稍顿,随即延绵不绝冲着他剑指的方向直扑而来,瞬间倒下了好些个骁勇的军士。

陆见洲一手怀抱人事不省的陆见汀,一手挥剑抵御明枪暗箭,难免左支右绌。尽管吉庆有余四人拼死相护,就连长福和长禄也各自抄了家伙,一小团人还是个个挂彩且打且退。

“不可再退。”长庆满脸满脸血污,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旁人的,仗剑挥砍着死守在陆见洲身边,“否则极有可能陷入埋伏。”

陆见洲杀红了眼:“不退,难道站在这里等着他们砍?”

“殿下不觉得对方的招数套路很眼熟吗?”

“现在说这种屁话有用吗?”

“往张小国公身边去。”

“嗯……什么?”

“杀往张小国公身边去!快走!”

长庆推了陆见洲一把,长吉、长有和长余三人极有默契地各自补位:“你俩找机会逃。”

长福和长禄伤得不轻,但谁也不是孬种:“个屁。”

血涌上头挥刀起身,眦着牙见人砍人见鬼杀鬼。

然而想要靠近张驰原谈何容易?他自有亲信,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围得铁桶一般不说,黑衣人也已看准了他们的路径,拼死也要截断这点念想。

陆见洲体力不支抵挡不及,左肩中了一箭,整条手臂痛到麻木,手中的剑握不牢,铿地一声掉落在地。可他再怎么膝下发软,仍不忘紧紧抱住陆见汀不肯撒手。

“殿下!”

“如果我把阿定交给你,有没有把握带着她逃?”陆见洲死死盯着长庆,“别特么废话,就说有没有?”

长庆咬着后槽牙:“拼尽我四人之力,有一线生机。”

“好。你要是做不到,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但是殿下你……”

“老七已经当了皇帝,还留着我干嘛?横竖我欠阿定一条命,总是要还的。”陆见洲把陆见汀交托到长庆手里,竟有些如释重负,“回头别跟她说我死了,就说我临阵脱逃,跑了。”

“殿下!”

“废什么话?”陆见洲捡起自己那把宝剑,横眉怒目如烈焰金刚,“快特么滚。老子要杀人了。”

已有一枚暗箭对准了他的心口,却无人留意。

若非呼延颉打哨唤来雪原狼咬断了那人的手臂,陆见洲怕是已经死透了。

原本作壁上观的三十六戎人,在呼延颉的授意下正要与雪原狼一同参战,只听马尥蹶子嘶鸣不止,马车突然冲开乱麻似的混战向着官道疾驰而去。

驾车的不要命似的高喊:“都闪开,让我护送殿下先走!”

长吉、长有和长余率先反应过来,各自响哨召来坐骑随车狂奔。

尚且能战的军士瞅准时机,但凡试图跟梢或者拦路的黑衣人全都血溅当场。

还有小股不怕死的紧跟马车断后。

像是拿不准到底所谓“殿下”在何处,局势短暂凝滞。

没等张驰原再度发号施令,又有呼哨不绝。

残余的黑衣人闻声如汹涌潮水般往林中深处退去。

“都愣着干什么?追啊!”张驰原气急败坏地拔剑,“跟我走。”

可他没来得及迈步,一掠银光闪过,将他连靴子带脚掌钉在了原地。

他惨叫一声,痛得恨不能原地打滚:“谁?!”

“你爷爷我。”陆见洲浑身被血浸染,撑着口心气慢条斯理地走到他跟前,“哟,扎到你了?对不住。就是想跟你说,穷寇莫追。”

说罢,他眼睛眨也不眨地拔出了剑,塞回剑鞘里。

张驰原又是一声怪叫,当场昏死了过去。

逃出去的马车没再遇上什么强劲攻势,一路驰入通州城直奔府衙而去。

知府急急照会当地指挥使,率驻军前来救驾。

这才算彻底转危为安。

“转危为安?我看未必吧。”

光是听长喜讲述当时的情形,我就已经心惊胆战,若是我当时神志清醒亲身经历……真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这么想来,我晕倒得没头没脑,未尝不是件好事。

“殿下不用怕。驿馆内外都有重兵把守,曹指使还将此事上报了朝廷,太……呃,我是说陛下,陛下下旨,要各地驻军抽调精英,沿途护送殿下去西戎。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重兵把守?

只要新皇帝有心,就是这些重兵,便可以要了我的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连逃都没地方逃。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这亲还是得和?”

“嗯,是的吧。”长喜点点头,奇怪地问我,“殿下怎么这么问?”

“那出了这么大的事,迎亲使是个什么意思?”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殿下昏睡这几日,仓颉大人倒是每日都来探望。他还给长庆他们送过金创药什么的,感觉好像挺友善?”

说话间,长乐已经替我熬好了药端来。

长喜顺手接过:“怎么这么久?哎,你还熬了粥啊?”

“幸而四位御医只折损了一位,否则这么多伤的病的,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即便是现在这样,征用了军医和城里的大夫,都有些忙不过来呢。”她把那碗色泽绵润的清粥细心吹凉,“殿下久未进食,就这么喝药怕是肠胃不适,不如先吃点粥?”

先是红疹,再是昏迷。

我这两次亏都是亏在了嘴上,哪里还敢随便吃东西?

“放着吧。我过会儿再吃。”

长乐并不勉强我,温柔地搁了碗:“那殿下想吃的时候随时吩咐。”

遇袭一事蹊跷的地方实在太多,我心里堆积了千万个问题,一来不知道从何问起,二来不知道该找谁问比较合适。

能在我的饮食里悄无声息地动手脚说简单又并不简单。

我素来对身边人不设防,他们中任何一个只要有心,都能轻易令我中招。要不然怎么陆见洲给我下了一路的药我都丝毫没有怀疑呢?

可这一次……绝对不可能是他了。

那会是谁?

每日照顾我饮食起居的,无非就是长喜和长乐。给我买来虾饼的,则是不止一次为我豁出性命的长庆。

我不愿意无端猜忌他们,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

我知道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我也懂。那么如果真是他们,到底有什么非这么干不可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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