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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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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是个小城,驿馆总共就是两溜三层小楼外加一座四进的小院,被两三百号迎亲队伍一占,再里里外外堆满了站岗放哨的士兵,那简直就跟节假日的旅游景点似的,说人山人海都不夸张。

这么多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在眼皮子底下瞎晃悠,你跟我谈安全?逗谁呢。

呼延颉安排的两座大山就在距我几步之遥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跟着,但我懒得跟他们说话。

我随手揪一个匆匆路过的随侍来问:“哎,知道陆见洲在哪儿吗?”

这人抬起头,我一下子愣住了。

小刀?

他不在祁启奕身边待着跑这儿来干嘛?!

我差点直截了当问出口,好在小刀可比我机灵多了,瞬间诧异过后屈身见了礼:“小的正要去给十八殿下送药,要不我领您同去?”

“带路。”

远远瞧见长福长禄领着御医往里头去,想必那间屋子就是了。

我一回头,身后哪里还有人?

小刀低声说:“殿下安心,刚入转角他们就没再跟着了。”

这孩子果真不愧是祁启奕培养出来的,心明眼亮没话说。

我清了清嗓子:“那是他们迎亲使非要派来跟着我的,大概是怕他们大王还没见着老婆就成了鳏夫,不仅怪不吉利的,还特别亏,毕竟已经归还了那么多城池,是吧……”

说着说着我觉得奇怪,你说我堂堂一个公主,我跟小刀在这儿解释个什么劲?

平时见着祁启奕心里发怵也就罢了,难不成连他的跟班我也怵?

不……我明明对着祁启奕也不发怵的。

小刀一本正经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波澜,跟他主子一模一样:“公子交代过,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戎人反倒比小公爷更靠得住。”

哦。

你答的跟我说的有关系吗?

我瞥了他一眼,径直往那陆见洲房里去。

正赶上御医换药。

一层一层的纱布揭下时糊着血黏着肉,平时掉根头发都能跟我絮叨半天的陆见洲,居然哼都没哼一声。

我心脏骤然紧缩,眼泪不受控制直涌了出来。

“陆见洲。”

他本是背对着我,听见我叫他猛地回头,牵动伤口顿时龇牙咧嘴。

头发蓬乱,眼圈青黑,面黄唇白,满脸胡茬,再加上左肩皮开肉绽处往外渗着血水,我紧捂着嘴才差点没哭出声来。

“她醒了怎么没人告诉我?谁准你们让她进来的?”

长福一贯胆大些,缩着脖子嘟嘟囔囔回应他的怒气:“那……我们也是没来得及嘛。再说,殿下您高烧不退一直昏……迷倒是没有,就是昏昏沉沉,想告诉我们也告诉不了……”

“闭嘴吧你!”

陆见洲的右手不如左手灵活,手里的药碗没丢准,啪一下砸地上了,他不解气似的抬腿想踹长福,被我一把摁住。

“都这样了你还闹什么闹?干嘛不想让我看见?真不想让我看见你有本事别受伤啊!”

“哎哟哟,疼!阿定,特疼!”

我听他惨叫地真情实感,触电似的松开手:“那个……”

“逗你呢。”陆见洲转瞬便换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挑了挑眉,“伤了腿下不来床的那是张驰原,不是我。你别听长福瞎说,什么高烧不退?我身体好着呢。”

我想揍他,可是舍不得。我想笑,可是更想哭。

箭簇都有倒刺,中了箭先得折了箭头和箭羽,再剜开皮肉取出箭身。整个过程没有麻醉,连止血也只是简单敷药再拿烙铁粗暴地封闭伤口。

像电视里那样被箭扎得豪猪一样还能屹立不倒念台词的,根本不存在。

眼泪有它自己的意识,无论我怎么擦,总也擦不干净。

“阿定,阿定!哎呀你别哭了行不行?”

陆见洲想拉我坐下,可他别着手够不着,就气急败坏地凶御医,“你弄完了没有?赶紧跟她解释解释,我这伤没事!”

御医满头大汗,圈成一个问号抖抖索索地抹着额头:“呃,十九殿下无需太过忧心。这……这贯穿伤看似凶险,实际……实际只是穿透了皮肉并未伤及骨骼,于筋脉略……略有损伤,但假以时日还是可以基……基本恢复。逢阴天下雨……呃,可能……”

“得得得,”陆见洲极为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没你什么事儿了,滚出去吧。来,你俩来,给我把他轰走。哪儿特么来的庸医……”

长福和长禄偷觑我脸色,见我光流泪不吱声,默默地拽着御医退出了门外。

我在路见洲床边坐下,拾起散落的棉纱,将长禄没来得及缠完的伤处细密地裹好,直到看不见泛粉的血色渗出来为止。

他乖顺地由着我折腾,时不时强调一句:“我真没事。真的。”

可他越是这样,我的面部肌肉越是不听使唤,想要挤出一丝笑意来实在无比艰难。

我索性放弃无谓的矫饰,一头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陆见洲僵着身子闷哼,到底没推开我,只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捋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

“不是都跟你说了么?我会护着你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话是不是?行了,别哭了。”

“你……你要真想说话算话,那你,你……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许死,你得护着我。我不要你拿你的命来换我的……我,我……没干过什么,你不欠我,我不要你还……”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利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你松开,我……我得擦个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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