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与灰飞烟灭的距离（1/2）

——东南地区冲突升级！哈巴尔古城已被攻占！

莫语有些奇怪地看着刘旭停下动作，把一张报纸从货架上抽出来。他的同事用难以想象的速度读完了报纸首页印着大标题的突发新闻，接着朝着柜台后的老板扬起手。

“抱歉，老板。再来一份这个。”

“你昨天刚跟我说以后不再定了。”那名斯卡兰德人装作要打他的样子，最后还是认真接过记者递来的钱。看在刘旭的面子上他特意换用了不怎么喜欢的英语，好让莫语能够听懂两人之间的对话而不是像个一问三不知只能靠比划的迷路观光客。

“慢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商店。

有刘旭在，剩下的手续根本不需要担心。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这个人放在耶莱根本就是活地图。办完事之后他带着莫语去了商店，不知从哪掏出一张长长的清单，把莫语看了个目瞪口呆。那张清单上全部都是报社近期需要采购的物品，刘旭显然是店里的常客，还不待他开口老板就心领神会地报出了分社的地址。

“你来看这个，莫语。”

走出商店后不久刘旭便把旁边的人叫住。他举起报纸，指着标题给莫语翻译：“哈巴尔古城在昨晚被反叛军占领了，而当天早上他们甚至才刚刚接近古城附近的要塞。”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的手指移到那张被浓烟笼罩的古建筑照片上，“意味着要么我手上的这份报纸已经倒向了反叛军，要么他们在一天之内便攻破了政府军在东南部的防线。一开始发现异常的时候，我以为是反叛军操纵舆论影响放出的假消息。然而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用同样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东南，每一次都附上了当地标志建筑物被毁灭的照片。”

“前几天军方的人在发布会证实了我的猜想，他们说东南部被攻陷是子虚乌有的谎言。所以就像你刚才听到的那样，我代替报社取消了这份报纸下个季度的续订。”刘旭盯着手中的报纸若有所思：“但我现在突然间却不这么认为了。”

“如果这不是假消息、如果那些家伙真的以政府军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横扫了整个东南部……”

一个高大的人影在两人面前停下。“不存在的。反叛军的装备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啊、斯可？上午好。”

让莫语感到惊讶的是刘旭对待向导的态度——他只是淡淡地问候了那么两句，接着便当着对方的面卷起报纸，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斯可刚刚说了什么。

这两个人是不是之前有过什么误会？

瞥见向导塑料袋中装得满满当当的罐头和速食品，莫语鬼使神差地向前踏出一步：“正好我们的事情也办完了，接下来要不要一起回去？”

刘旭笑笑。“好啊。那就走吧。”

话是这么说，莫语却明显感觉同事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仿佛要突破绝对零度。

***

莫语后悔了。

为什么才来到斯卡兰德第二天他就要被卷入这种事情？

回分社的路上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三人同行，莫语被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好在报社就在眼前这片街区后面，只要再走一小段他就解放了。

耶莱的建筑布局像是没有经过系统的规划那般，政府的办公区和平民化的商业街并排而立，颇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有时不经意间路过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停在门口的车却挂着白底黑字的特殊牌照。距离商业街不远处散布着几幢私人住宅，大门入口处戒备森严，有些还能看到警卫在走动。

“这边算得上是一个小型富人区了。”有莫语这一路在中间挡着，刘旭的心情总算有所缓和。见莫语一路都在都在盯着路边的建筑物，他下意识地开口解说：“住在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移民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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