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周阳抱着许川的手僵了一下，旋即用力地搂紧了，偏过头亲亲许川露在外边的耳朵尖，答道：“能。”

傍晚的时候，下了点雨，周月开车过来接许川。她到的比预计要早很多，许川手头还有些事没处理完，等待的片刻功夫里，周月拖着周阳随口瞎聊。

“怎么样，进展还顺利么？”周月一边对着粉盒补妆，一边从镜子里看周阳，好奇又关切地问道。

周阳僵着脸沉凝了会儿，点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摊手道：“有点难。我太久没谈恋爱拿不准节奏，他心里又存了太多事，感觉挺棘手的。我现在只能耐着心思慢慢哄，看他什么时候真的愿意同我敞开心防。”

周月闻言转过头瞧了眼周阳，讶然道：“不会吧，周阳，还有你感觉棘手的事？太稀奇了吧。”

周阳正坐再周月身边看她画眼睫毛呢，忽然就跟她对上视线，看着眼前和自己相似的面容勾了夸张上翘的眼线，抹了浓烈晶亮的眼影，涂了鲜艳纯粹的唇膏，周阳吓得浑身一机灵。他伸手从桌上抽了面纸递给周月，指着她的嘴唇说道：“月月，擦擦嘴，太红了，吓人。”

周月对着他愣住了，眉头微微蹙紧，立刻转眼对着小镜子左看右看，不确定地问：“很红么，没有吧？周阳，你是不是色盲啊，这是梅子色，又不是姨妈色，怎么会太红呢。”

“我哪就色盲了，不都是红色（shai）么……”周阳小声嘀咕着，“周月，谢谢您了，把脸转那边去成么。妈耶，这妆画得……看着像个手术失败的人妖。”

周月顿时不乐意了，拧着眉，手指尖点着周阳的脸颊，忿忿地嗔道：“周阳，把话说清了谁是人妖啊？！”

周阳笑着推开她的手指，态度诚恳地认错：“我、我是人妖。许川来了，你们早点走啦，一会儿晚高峰该堵车了。”

“学姐，麻烦你了，这么热的天还特地过来接我。”许川一弄好手头那些零零碎碎的活儿，马上就从办公室小跑到店堂里停在周月跟前，笑着揪揪鼻尖，“我已经认识路了，可以自己坐车过去，你真是太客气了。”

他这么一说，周阳和周月都笑了，他自己回过神跟着也笑了起来。上回周月他们几个熟人给许川接风，约了吃饭唱歌，别的人早到了，正经主客却迟迟不见人影。几个人急了在群里问了半天，才发现许川记不清路，坐地铁换来换去换错了，坐反方向去了。眼看着越坐车越远，许川换了出租车，然而遇上晚高峰堵车，被堵在高架上进退两难。等许川好不容易到地方了，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情了。

前车之鉴如此惨烈，这回他们约饭说什么都不同意许川自己坐车了，谁知道他又会坐到那个犄角旮旯去呢。

“瞎客气什么呢，川川，”周月站起身，对着旁边玻璃的虚影，理了理长裙的裙摆，“怎么样，我好看还是周阳好看？”

周月斜睨着着许川，对着他挤挤眼睛，抛了了不大不小的媚眼。许川讷讷地红了脸，看一眼周月，再看一眼周阳，打着马虎眼说道：“你两不是差不多么，都好看的。”

许川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其实他心里清楚，周阳和周月还是差别挺大的。两人之间的差别很玄妙，分开看得时候只会感觉他们很像，非常像，几乎就是一个模样。可当两人一起出现时，去掉性别因素，他们的容貌迥然有异，眼眉之间或许只是很细微的不同，拼到一块儿就是求同存异的两张脸了。

比如，周阳的眼睛更花哨些，尤其在他看自己的时候，那目光真的是温和中存了无限的柔软与甜蜜。许川和周阳的视线碰了碰，马上眨了眨眼睛躲开了。他看看一旁对着玻璃照影理衣服褶子的周月，期期艾艾地蹭着周阳，悄悄地同他说话：“阳哥，店里没事了，一会儿你早点回去吧。”

周阳笑着点头，顺手把手里捏着的面纸扑倒许川脸上，给他擦擦热出来的一点点油汗。

许川看周月还在照玻璃，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晚上，你吃了饭早点睡，我自己认识路。”

周阳又是点头，把面纸揉成团扔到最近的那个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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