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莱坞,贝弗利山庄,罗克斯伯里北道(1/2)
1960年1月诺玛·琼和拉尔夫,一个是洛杉矶又穷又没文凭的姑娘,一个是东海岸富裕的知识分子,他们之间本没有任何的共通点。---浏览器上打上-.69ΖW.看最新更新---她是银幕中长大的无产者的女儿,而他则是本中培养出来的资本家。但是他们两人在第一瞬间便相互认出了对方,彼此注视着对方,就像看着一个失散已久的老友。但是与此同时,有一片阴影正笼罩过来,带来了谁都不愿看到的东西,也许这是命运捎来的信息:瞧,你的死期不是已经不远了吗?
当玛丽莲·梦露结束了一天的紧张拍摄,第一次来到她最后一位心理医生的诊所时,已经迟到了整整三十分钟。格林逊医生注意到她穿了条宽大的裤子,当他请她坐下时,玛丽莲坐得很直,好像在旅馆的大厅里等人似的。
“你迟到了。”他说道。
他是个好棋手,开局就让对手吃不消。
“我迟到是因为我和所有人约会时都会迟到,久等的不止你一个。”像是被触痛了的玛丽莲答道。
后来,当格林逊重新回忆起这几句话的时候,他想:头一次治疗总得像最后一次那样。以后的最重要的东西在这里都说了,即便不是明说。
梦露继续说道,声音里夹杂着怒火和忧虑。
“自从开拍到现在,乔治·丘克已经记下了三十九小时的拍摄损失时间了,我总是晚到。有人以为我是在耍大牌,其实正相反。我倒是认识很多演员,从来不迟到,但是人到了之后,什么活儿也不干,要么就是与人聊天儿。难道你希望我也这样吗?”
曾经治疗过很多患了精神障碍的女演员的格林逊对她这种含糊不清、无所谓并缺乏情感的表述感到吃惊。她是在用不痛苦的方式讲述痛苦的事情。她可能还服了不少镇静药,对外界的反应不太灵敏。他还觉得她有点遥不可及,不能理解别人的俏皮话,说的话也是前后矛盾。格林逊对她的病情感到担忧,建议她改做面对面的治疗,而不是像她原先以为的那样,躺在沙发上做一场弗洛伊德式的心理分析。
“那好吧,”她说道,“我会尽量回答你的问题的,不过你别问太多的问题,我会答不上来的。”
他问了她一些日常生活中的细节问题。她抱怨起她在这部讨厌的影片中所扮演的角色,也抱怨起她在纽约的戏剧老师斯特拉斯伯格的夫人葆拉,她曾指定这位夫人担当该片的表演指导,但这位夫人却想用自己的女儿苏珊来取代她。她还抱怨了丘克,因为丘克不像先前那样和她关系融洽了,而是粗暴地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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