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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布鲁克林区,布朗斯维尔,米勒大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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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年9月当拉尔夫·格林逊给玛丽莲·梦露治病的时候,他还没满五十岁。---浏览器上打上-.69ΖW.看最新更新---1911年,罗密欧·格林斯普出生于纽约布鲁克林的布朗斯维尔街区,与他同时出生的还有他的双胞胎姐姐朱丽叶,后来她成了一名出色的钢琴演奏家。他本人有空时也经常拉拉小提琴。他的父母是移民到美国的俄罗斯籍犹太人,母亲凯瑟琳聪明而有雄心,她像招聘工人一样招聘到了她的丈夫。当初,她经营着一家药店,请人登出一则广告:“诚聘药店小工一名,能吃苦耐劳,并接受较低工资。”乔尔·格林斯普前来应聘,并被录用。凯瑟琳被她这位伙计诊断病人的神速能力所折服,便嫁给了他,并说服了他攻医学专业。于是罗密欧的父亲后来就成了一名医生,那时候他们姐弟俩已经三岁了。

凯瑟琳本人是位杰出的钢琴家,也鼓励自己的四个孩子学习音乐。她在文艺上的抱负使她放下药店的生意,投身到艺术中。成为艺术家经纪人后,凯瑟琳与著名纽约演员经纪人索尔·胡洛克合伙,拉来舞台艺术界和歌唱界的杰出人士观看她的晚场演出。罗密欧(拉小提琴)和朱丽叶(弹奏钢琴)两个人已经是很好的招牌了,不过他们也会与妹妹伊丽莎白和弟弟欧文演奏四重奏。女歌唱家们和独唱者们挤在格林斯普夫人的沙龙里,正如后来他们又汇聚在洛杉矶她儿子的沙龙里。舞台在召唤:罗密欧想象着自己在聚光灯下,与当时如日中天的芭蕾舞演员帕芙洛娃一起,体验其想象中的浪漫激情。有时,他会梦见布鲁克林大戏院巴洛克风格的大厅里那黑色的屏幕和带有烟雾和光环的轮廓。在那儿,他看着面色苍白的女演员从她们褪色的爱情中挺了过来,过着从古典四重奏和希腊悲剧那里窃取的时光。

上学后,别人叫他背:“我们是罗密欧和朱丽叶,我们是孪生兄妹。”“他从哪个马槽里出来的,这个罗密欧?”这样的嘲笑声经常在米勒大街响起,促使年幼的格林斯普蜷缩在家里乖乖地独自做游戏。十二岁时,他决定换掉他的名字,并且要在学校的花名册上做同样的修改。1937年,当他进入洛杉矶的黎巴嫩赛达尔医院做住院医生时,他连自己的姓都换了。有一次他说,他的姓和名很早就成为他脸上的伤疤,他对精神分析学的兴趣就是因此而起的。他的朋友们继续称他为罗密欧,或是更经常地叫他罗米。他后来在他的门牌上新名字“拉尔夫”后面保留了原名的缩写“R”。玛丽莲经常称他为“亲爱的大夫”,可是当他不在的时候,她却喃喃地呼唤他的小名,声调就像是在问一个问题一样。

拉尔夫自称小时候是在威廉斯堡富人区一幢漂亮的别墅里长大的,他将那房子称做是一栋“在一扇大铁门后面巍然耸立的殖民时代的房子,显示出这户人家的日渐兴旺”。实际上,在1933年迁往洛杉矶前,他们一直住在布朗斯维尔的一所旧房子里。

1931年他前往瑞士的伯尔尼攻医学,快毕业时认识了希尔蒂·特罗什,他在回美国之前与她结了婚。她被他的聪明和适应能力所吸引,他只花了两年时间便学会了德语并能看懂弗洛伊德的著作。年初,他去了维也纳接受了威尔汉姆·斯泰克尔①的心理咨询教育,此人是维也纳精神分析学协会的创始人和第一批弟子。弗洛伊德后来称他是“猪、叛徒、骗子”。格林逊后来得以接近弗洛伊德本人,正是在与他谈及戏剧中的病态人物时,他才明白莎士比亚笔下的罗密欧和朱丽叶是一对被诅咒的情人,注定要死。在他的一生中,他更把弗洛伊德看做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而不是被景仰的老师。私底下,他把弗洛伊德称为“听女人说话的人”。

格林逊二十六岁的时候,开始以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分析医生的身份在洛杉矶执业——在当时的美国心理分析学界,这两种职业还不是分得很清楚。他想马上成为当地精神分析学会的头面人物,但该学会的领导人恩斯特·西梅尔并不欢迎斯泰克尔的这位弟子。也许因为格林逊聪明,也许是他的机会好,他向奥托·费尼切拜师学艺四年,抹去了他那不纯正的出身,因为1938年从柏林移居洛杉矶的费尼切是本地的一个大人物。

二战结束后,格林逊感到有必要进行第三次进修。他的第三位心理疗法老师既不是医生也不是男人。他选择了弗兰切丝·德里,这是一位短头发的威严悍妇,嘴里老是叼着一个烟嘴。她1936年移民到洛杉矶,在德国时曾是个助产士,后来在柏林附近的施劳茨—泰盖尔诊所的弗洛伊德—马克思主义团队中做了一名分析师,团队的核心人物正是恩斯特·西梅尔。她分别跟汉斯·萨奇和卡尔·亚伯拉罕进修过两次心理分析,这两位都是弗洛伊德的弟子,都是他成立的“星期三心理学研究小组”即维也纳精神分析学协会的成员。年,他们反对弗洛伊德,因为他们想在银幕上表现精神分析法,并参与了第一部描绘精神分析疗法的电影《帕普斯特灵魂的秘密的拍摄。就像她的老师们那样,德里对电影怀有特别的感情,这位被她的“洛杉矶心理分析学会”的同事们称做德里夫人的女士专门研究“演员心理分析”这一领域,对于后来想建立自己的客户群的格林逊来说,她的名字成了他的护身符。他觉得这位夫人与弗洛伊德有些神似,这使他在日后的精神分析中加入了形象与语言问题的联系,他挺想让他的后辈们称他为“会听形象说话的人”。

在加利福尼亚电影制片厂的王国里,在舞台、布景和聚光灯之间,格林逊追寻着大幅的静止影像和颤动的个体所具有的人造的光鲜,在每次开机前必定要说的魔幻词语a(“开拍”)中寻找补救ina(“无为”)的药方,这种无为是心理分析师的椅子强加给他的。戏剧和情节游戏在他的一生中占据了十分重要的位置。对演员着迷的格林逊一直热衷于了解他们的心理:“一个演员,只有被同行和观众都接受了,才有可能从演员跃升为明星……所以,那些梦想着成名的演员和那些面临过气的明星对我来说是最难医治的病人。”他在1978年,也就是他病逝前一年这样写道。在他写的关于心理治疗技术的稿中,《心理分析技术与实践一至今仍是世界各国心理分析学校的教科,而这本在他医治梦露时已经开始写了——他把每次心理治疗比作是一场戏剧或是一组电影镜头。“奇怪的是,心理医生成了患者所创造的戏剧中的一位无声演员。严格地说,心理医生并不作为剧中人物参与演出,他应该努力保持自己作为病人幻觉所需的假想形象。然而,他参与了人物的塑造,因为他通过内省、情感同化和直觉勾勒了人物的轮廓。可以说他是剧情的导演,而这正是戏剧的一个重要环节,虽然他并不直接参加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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