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杯咸柠七(1/2)
他们在巷口食摊食午食。
台面小,膝头抵着膝头。刚上桌的咖喱猪排,腾腾冒着热气,土豆软烂,香郁黄浓。宫家良拿勺戳了戳,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阿D嘴一咧,把手边的咸柠七推给了他。
“吨车大叔自己就住在油麻地,”宫家良舌尖抵吸管转着玩,腮边鼓起一个小包,“拾橙的,多是往日邻里,但当时人知。”
人知当时死了人;亦人知当时死的,是朝出夕伏,叫得上名字遇到会抬手打招呼的楼上邻里。
“逆行原因查清了吗?”阿D抬手又叫了一杯。
“调了街头监控,显示他当时接了个电话,”宫家良咬着吸管,眉头蹙成了一团,“通话记录表明来自医院。”
“他太太外出买菜,从梯头摔下了梯尾。”
“是中风。”
吸水声嘎然。
“他太太是内陆过来的,来香港还满三年。”
满三年,身份证,配套福利自也是。
天好热,铁绿电扇呼呼产着风,宫家良觉胸闷气短,只得低头吸水,喝得见了底,吸管碰着杯底,哗哗作响。
“所以是已经定性成交通事故了是吗?”闷了半晌,阿D开口问他。
按理来说,该是的。
半阖着眼,宫家良应得含含吞吞,口里团着块冰。按理来说,该是的,交通部也是如是定的性。
吨车的路线是正常的,从彩虹出发,自九龙行至新界,运送着那一车的橙。那发电话是突然的,顺藤摸至之前他太太从菜场梯上跌下,也是突然的。
这看起来,就是一个纯然的巧合。爱妻心切的吨车司机,六神无主打转了方向盘,却是苦了那路过的豪车车主。
宫家良应得含含吞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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