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我已扼杀了睡眠，将永不能眠。】

程霭一时没反应过来，睁着一双又迷茫又无辜的大眼睛冲着他看，纪然隔着一个液晶屏冲他笑：“弟弟，该睡了。”

纪然嘴里没把门的，又觉得程霭实在可爱，瘦瘦小小白白净净的一只，又可爱又听话，什么昵称随口就来，却都是带着宠溺意味的，因此并不惹程霭反感，他只是有些……不适应和不好意思而已。

程霭这才回过神来，小小的抿了下唇：“好，晚安。”

“晚安啊小朋友，”纪然凑近屏幕，还好这张脸很能打，即使在这样死亡角度下也依旧英俊，“明天再聊。”

“嗯。”

挂上电话之后程霭还有些不舍得盯着纪然的头像看，这其实是他第一次在同龄人面前接收到这么大的善意，他是那种对于伤害铭记很深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再懂事后再也闭口不喊‘爸爸妈妈’这四个字，于他而言，如果向外迈出的第一步是失败的，那他就会缩回去，回到自己的安全屋，说是画地为牢也好，禁锢感情也好，他都可以不需要。

只有公式、定理和书本不会伤害他。

这是程霭的想法，不过现在，他又把纪然放了进去。

看，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就比如纪然那天恰好在花园睡着，恰好没有带钥匙，在树下接住了他，如果早一步，或者晚一步，程霭也能早就离开了，也可能根本就不会遇上他，但是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就这么刚刚好的碰在了一起。

纪然自己也不知道，他差一点就要错过这个星星，但是还好他没有，还因此收获了一颗星星。

那时的他也不知道，这颗星星，以后会对他这么重要，会陪伴他这么久，久到可以说是他们的一辈子。

…

今天晚上程霭睡得很好，在他的梦里，他梦到了纪然。

纪然还是纪然，但是他不是程霭，好像叫纪霭。

他变成了纪然的弟弟。

他们的妈妈看起来非常温柔，说话总是轻轻柔柔的，但是每当纪然因为成绩不及格或者闯祸学校要请家长的时候，她又会变得非常凶，扭着纪然的耳朵嘲讽的他体无完肤，但也不会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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