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萧黍自顾不暇，所以他一时半会还不能让刘熙死。他自己还没有站稳脚跟，不能凭空添乱。

刘熙很明白这点——身边的人看他看得更紧了，他很难再有自杀的机会。但他原本就不想求死，他只想要萧黍。

他从没想过他能爱一个人爱到此种地步，直到他看到萧黍。萧黍出身贫寒，那个时候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的靛蓝布袍，领口袖口都磨出了毛边。可那人是干干净净的，嘴唇抿着，眼睛里有光亮，平静却坚定。

一下子就把他迷住了。然而如今想起来，萧黍眼睛里的光或许是道狠光。

他喜欢萧黍，于是他重用萧黍。萧黍从不会絮絮叨叨地念叨他，也不会疾声厉色地指责他。萧黍夸赞他，并不像是刻意奉承，却是十分真诚，让他得到许多宽慰；萧黍劝勉他，也是循循善诱，他也一反常态，还能听进几句。

萧黍是这样懂他，像是一条小溪，温柔地淌过他的生命。如果不喜欢，怎么可能做到这样温柔呢？

萧黍说：“臣为陛下效劳，为天下苍生效劳，自当尽忠。”

刘熙当然不满足于此。在一个欢饮的夜晚，他接着几分醉意，执着萧黍的手，问：“丛兰……你喜欢朕吗？”

他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听到诸如“臣当然爱戴陛下”这样的话。然而萧黍凝视着他，许久后，柔声说：“喜欢。”

这话音很低，然而足够清晰。原来他之前十多年的贫瘠与无趣，就是为了遇到这个人。

后来他们一次一次，春宵帐暖，颠鸾倒凤。刘熙抱着他的爱人，吻了一遍又一遍，问：“你怎么敢答应？你不怕天下非议，不怕遗臭万年，不怕百年之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萧黍坚定地直视他，说：“不怕。”

“傻子……”刘熙喃喃道。

“我对陛下的爱慕之心，本该带进墓里。然而竟想不到，您也有意……我此生何憾？有您这份心意，前头是刀山火海，我也认了，哪怕身死，又何足惜……”

刘熙捂住他的嘴：“不许你说什么死不死的。”

萧黍被他捂着嘴，闷闷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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