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做断袖的皇帝陛下(1/2)
“阿夏,你说,皇上昨天晚上为什么又生气了呀?”
芊蔚一手撑着头斜斜地倚在书桌前,神色黯黯,手执画笔企图通过修身养性的作画,来让自己混乱如麻的内心能稍微平静一点。
在玉镜谷生活的几年,除去整日读书背书,练武行医,采采蘑菇什么的也就没其他事情可做了,为了不无聊,她的画技也着实被硬生生练了出来。
晨光微熹,只见窗棂前的青年沉思片刻,随即手中的画笔在橘色的暖光中翩然回旋跃起,神情少见的严肃,眉眼里满是认真。
由浅入深,细腻勾画良久,一朵花叶上还隐约挂着晨露的牡丹便跃然纸上。芊蔚将笔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将纸拿起放在身前仔细端详片刻,眉头略微皱起。
这牡丹…好看是好看,怎么总感觉…少了些灵魂?
细想半晌,像是突然有了些许灵感,芊蔚的双眸一瞬亮了起来。
只见她随意执笔,一改之前的细腻勾勒,笔走龙蛇间颇为潇洒放纵,顷刻间成品已然呈现,瞅瞅所画之物,芊蔚一时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原本不想理芊蔚的阿夏此刻也颇为好奇,借着芊蔚的双眼偷瞄一眼,顿时无语。
不是别的,芊蔚画的正是整日让她牵肠挂肚的皇帝陛下,但不是宫人眼中俊朗神颜,而是怒目圆睁、颇为滑稽的唐倬云q版小像。
硕大的脑袋上,剑眉斜挑上额,狭长凤眼被画成了一双圆眼,嘴唇愤怒地大张露出一口齐整洁白的牙齿,完美地再现了皇帝陛下在芊蔚心目中非一般的形象。
“你乱发什么脾气啊?”芊蔚瘪瘪嘴,眉眼轻松地扬起,“叫你神气!叫你神气!”猛戳几下纸上的皇帝陛下,郁结一晚的心情瞬间舒畅多了。
收拾好心情,芊蔚又得重拾心中梦想:那就是活的更久一些!目视窗外灿烂春花,芊蔚心中长吁一口气:今日春光明媚,又是一个讨好皇帝陛下的好日子!
一心想着去太极殿到皇上跟前晃悠,并且努力得到好感度的芊蔚心情颇好,追逐梦想的女孩最闪亮!
身后的殿门又突然“嘎吱”一声响,随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貌似有人进来了。
……以后还是得跟逍遥宫里的人说说,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但是进殿内之前还是得象征性的敲敲门好吗?如果不小心被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像是什么束胸啊,那她,不就凉了吗?
芊蔚一边想着,手上穿衣速度顺势加快,待衣衫齐整后便走到前殿,此刻有一个小太监正唯唯诺诺地低头等待着。
芊蔚随意一瞥,唔……有点眼熟啊,貌似是皇上身边的人?难道皇上找她有事?活久见啊!
念及此芊蔚跪下,眼神晶晶亮等着小太监传达旨意,谁知现实总是不忘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皇上口谕:御赐芊蔚国师国师府一座,待修葺完毕即刻搬出皇宫。在搬出皇宫之前,若无宣旨可不可觐见。”
话刚听了一半,芊蔚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皇上要御赐她一座国师府?她也要有自己的府邸了吗!幸福来得太突然,芊蔚睁大的双眼瞬间喜笑颜开,连忙接过圣旨,给了些赏赐将小太监送了出去。
待她回到殿内仔细揣摩,嗯…似乎有些不对。她刚刚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无宣旨不可觐见?那不就是直接断了她与皇帝陛下的联系吗?
还有,若是搬出了皇宫,那他们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如今几乎日日相见,这好感度都如此难得还时有跌落,若是出了宫岂非更是没了着落?
这圣旨下竟还藏着这么多门道?芊蔚一时心如刀绞却又无处发泄,余光里瞥见适才画好的皇帝q版小像,一把拿起笔在脸上猛戳几下,一脸愤愤。
彼时,被芊蔚暗搓搓戳了几千道伤口的皇帝陛下正倚在案前作沉思状,对此一无所知。但同样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这道圣旨并非一时起意,而是早就思虑已久,此刻已经是不得不发了。
自芊蔚国师入宫以来,这这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日子里,唐倬云每每见到芊蔚,多年未曾萌动的春心竟有一丝泛滥的迹象。之前他丝毫没在意,只是随意把这份奇异的感觉抛之脑后。
而昨夜见芊蔚站在白玉桥上的那一幕却让他在那一刻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胸中瞬间涌起的那股澎湃之情。
自韶九死后,他便再没有这种感觉。如今却是对上了一个男人?
不愿承认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了断袖的皇帝陛下心生郁闷,计划着将她封到宫外,说不定将她放到宫外,隔得远远的、久久不见,这莫名而来的感情应该就会淡下来了吧?
突然有了断袖之癖的直男皇帝一时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中,猛然一把将桌上一沓文件奏章掀落在地,身侧一众太监宫女们应声齐齐跪地,皇帝陛下满心的愁绪却依然没有卸下来。
宫女太监们皆是垂头瘪嘴,默默承受着皇帝陛下这突如其来的怒火,面面相觑。
一时郁郁无解,唐倬云独自踱步走到太极殿深处,在那副美人图之前堪堪站定,目光长久地注视这那图上的女子,心情得以稍稍平息。
每每看见这幅画,唐倬云纵使再浮躁,都能在画上美人含笑的淡淡眸光下,慢慢平复心情。
但不得不承认,昨夜那一幕真真令他动了心,那身影,活脱脱就是他的韶九啊…唐倬云轻轻阖上双眸,时光一瞬间回到了多年前。
遥记初相识,淡烟微雨中。
与此时身为一代帝王呼风唤雨的唐倬云不同,彼时尚为五皇子的他只能与奶娘一起,终日在玉春苑中如草芥一般艰难度日。
九岁脱兔一般的年纪,少年的心气却早已如这宫墙角的尘灰,自厚重的宫门沉沉封起时便重重坠地,不复起落。
玉春苑是宫中驯马之处,宫里的贵人们从不愿踏足此处,唯恐沾了晦气。
此刻奶娘正在后院浣衣不得空,而唯一的玩伴细犬阿黄此时也不知所踪,唐倬云只得独个斜倚在殿外朱漆斑驳的宫柱前,一身粗布短衣倒也不嫌脏,眸光落在瓦上那只孤雁,眸色黯黯:孤雁尚且自由,而我却只能禁锢深宫……
春未绿,鬓先思,少年心事赋予谁?
“你是谁?”一声稚嫩柔和的女声却在此刻突然自身后响起,是有多久没听到陌生人的声音了?唐倬云一如往日黯淡的双眸此时却突然有了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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