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啼2(1/2)
这局面……
宋拂暄觉得,好尴尬啊……
微有犹豫的顿了顿,终是躬身应道:“是,长姐。”
内监递来热茶,安世渊接过饮了一口,目光似是有意无意扫过宋拂暄:“王妃倒是比本王还快一步。”
语气听着正常,不像是在挖苦。宋拂暄颔了下首,平心静气的回道:“平日常来宫中叨扰母后,适才得闻消息,心中甚是不安,便急着赶来了。未曾提前告知殿下,还请殿下谅解。”
“等等,且等等。”夹在中间的安怀琳似有些诧异的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了好几眼:“啧,不太对吧……你们二人都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同那新婚夫妇似的这般生疏客套?六弟你方才喊弟妹什么,‘王妃’?哪有这样称呼妻子的。你府里西苑那另位我可听说你是很疼得紧的,‘阿音阿音’唤个不停,怎么到了……”
“长姐,”安世渊放下茶盏,出声打断了她:“母后尚在病榻,还是先不说这些了吧。阿璃和阿渝尚小,阿渝每日还得完成父皇留下的骑射课业,待在这里也是无用。或者劳长姐先陪他们回去,我留下来照看母后。”
七公主和九皇子都才只有十岁出头的年纪,尚算孩童少年,留在此处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见着这阖宫的肃穆气氛,反而徒增担忧害怕。
安怀琳点了点头,朝坐在一旁、有些无所适从的两位弟弟妹妹招了招手:“阿璃,阿渝,长姐先送你们回宫去吧,这几日父皇事多,怕是也管不上你们。回去后切记不可贪玩弃课,过几日长姐会去找教习太傅,好好问问你们的课业的。”
两位小小少年一听这话,吓得一下从座上弹了起来,全都胀红着脸指天承诺绝不偷懒贪玩弃课。安怀琳宠溺一笑,忽又转身朝安世渊道:“听说五弟这几日在南边替父皇办差?既如此,怕是一时半刻也回不来探视了,这里就交给……”顿了顿,别有深意的一笑:“交给你和王妃了。若是母后醒来,记得给驸马府送个信,我即刻便来。”
安世渊点点头,吩咐赵登派人将几位送出了来仪殿。正准备找言守怀再问一问药方的事,甫一转身,却见有人已先他一步,与众太医交谈了起来。
微觉诧异,踱步过去,稍加凝神细听。
宋拂暄将那方子上的几味药草轻声念了一遍,缓了缓,抬头问:“还请院正恕我唐突,以院正药方来看,似乎已判定了母后乃是因心悸积郁、血不上行,才致晕厥不醒?”
言守怀不曾想这位永熙王妃竟然懂医理,稍感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如实答道:“不错,王妃说的正是我等刚刚下的判断。”
宋拂暄道:“可是以院正和诸位大人的医术,若真是常见的心悸积郁之症,何以现在才做出判断?”
“这……”
言守怀面露难色,咳了两声,方继续道:“娘娘乃千金凤体,马虎不得。若不是斟酌良久,反复推敲,我等也轻易不敢给出判断,毕竟娘娘表露的症状是符合心悸之症的。只是……只是月前娘娘突感风寒,一时凤体受损,失了元气,病症或许是因此才来得比一般的心悸更凶猛些,这也是我等务必要经过反复推敲才敢下药的原因。”
宋拂暄眉尖微蹙,没再说话,返身凝视着榻上昏迷的楚后,看上去似是有什么心事。言守怀既作了解释,这便与诸人一道去煎药了。一旁,安世渊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的疑惑,不由得看了她两眼。少顷,抬步走了过去:“王妃方才那样问院正,是何道理?”
闻声,宋拂暄暂时从思绪中抽离,想了想,回身道:“若是我说娘娘并非心悸之症,殿下可信我的话?”
“不是心悸?”
安世渊微眯了眯眼,脸上浮出几分疑色:“那应该是什么……慢着,王妃竟然懂医术?”
本能的略过了这个话题,宋拂暄传来赵登,一字一句问他:“大监,娘娘的风寒之症是何日开始的,过程中症状具体如何,期间可有反复?事关重大,请大监务必想清楚再答。”
赵登见她语气凝重,心知必是事出有因、问之有由。仔仔细细回想了半天,好像也没什么发现,但他忽然想起来一个人:“要不老奴将娘娘的女官孙湘找来吧?她贴身服侍娘娘,想必要比老奴更清楚些。”
没多时,赵登便将正照料煎药的孙湘带了过来。孙湘是楚后身边的掌宫女官,资历颇老,宋拂暄朝她颔了下首:“想必方才大监已同姑姑说清我的问题,请姑姑好好想一想,千万不要漏掉半处细节。”
一脸哀色的孙湘拭了拭眼角犹在的泪痕,不无悲痛道:“奴婢贴身服侍娘娘数十载,从没见娘娘病成这样过,真是一点预兆也没有。”
“姑姑别难过。”宋拂暄上前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娘娘有上天庇佑,定能逢凶化吉。只是姑姑还需细细想一想,说不准娘娘此番急症的‘预兆’,就在姑姑的话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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