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每次踏进吕二微家中，沈虞都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这房子不像是住人的。

吕二微当初买的是精装房，房子拿到手什么样，现在除了添置了些冰箱等家电，没有任何的变化。沈虞知道他家密码，直接开门进去，茶几上倒着几个空的啤酒罐。沈虞打开冰箱想找点吃的，结果发现里面除了酒还是酒，现在这个时间点外卖又太晚，只得作罢。

他不是第一次住吕二微家了，因此一切都驾轻就熟，很快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凌晨三点的时候，吕二微回来，打开灯直接将沙发上的沈虞踹醒。

沈虞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在被子里，闷声道：“你给我等着，等我明天醒来非把你打瘫痪不可。”

吕二微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打开后坐在沙发上，问沈虞：“就你这怂包性格，怎么会被人打了？看监控了没有？”

沈虞知道不解决吕二微的好奇心自己是没法睡觉了，只能起身。他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边习惯刺目的灯光边回答道：“我那边是老小区，只在小区门口有监控。前几天有个高中生被打我帮了他，我怀疑是打他的那几人干的。”沈虞适应了光线慢慢睁开眼睛，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道，“给我一瓶。”

“自己去拿。”

沈虞直接一脚将他踢下沙发，吕二微手里的酒顿时泼在了身上，见他幸灾乐祸地笑，吕二微只能揉着屁股起身去给他拿酒，嘴里笑骂道：“你这个人，真是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都没有。”

被吕二微这么一折腾，沈虞也没了睡意，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地板上，边喝酒边聊天。

“我给你介绍的那个文艺青年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见见？”

沈虞无奈了：“大哥……这才过了多久，你至少给我十天半个月的考虑时间吧？”

吕二微冷酷无情：“要么见面，要么从我家滚出去。”

沈虞只能投降：“好好好，见见见！”

吕二微这才满意，沈虞抱怨道：“吕二微你看看你的表情，活脱脱就是一拉皮条的！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就林明月那眼神，要是她明天向你求婚我都不奇怪。”

吕二微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他仰头喝了口酒，眉头皱起：“明月要走了。”

“走？去哪里？”

“不知道，她说要去流浪。”吕二微眯起眼睛，他想起林明月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唇紧紧地抿着，下颚收紧，她的眼神让吕二微想起夜晚躲在角落里的黑猫，警惕又充满危险：“出了门我就一直朝前走，如果我们还有相遇的那一天，那时候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吕二微……你真的准备守着这个空房子，过一辈子吗？”

对于沈虞的问题，吕二微没有回答。

“我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管谁。”

吕二微起身关灯：“睡吧。”

黑暗中，沈虞安静地喝完了自己的酒。他知道吕二微在逃避，他原本以为凭着林明月倔强又不服输的性格，能够将他从桎梏中拉出，却没想到对方还是失败了。或许那个时候，吕二微的生命便随着飞机坠落进海里，余下的时间，只是在等着慢慢死去而已。

沈虞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坐在天亮，没想到再睁眼时已近中午。因为靠着沙发睡着，他浑身酸痛。厨房传来声响，沈虞揉着腰走进厨房，吕二微正在做意大利面，空气里酸甜的气息闻着十分开胃，吕二微盯着咕嘟咕嘟煮的酱汁，笑道：“再等五分钟。”

沈虞笑着点头：“嗯。”

没了黑夜的阻挡，白天的每一个人都披上了坚强的伪装。

“顾安凉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跟只死猪一样一天到晚地趴在桌上？”耿周吃着早饭，残渣掉在了顾安凉的课桌上。

顾安凉无力地抬起头，见状嫌弃地将残渣撇去，说：“没事，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就你这壮的像头牛的身体，居然也会不舒服？！”

顾安凉觉得耿周嘴里的食物都快喷自己脸上了，不由翻了个白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晚上放学的时候，耿周搭着顾安凉的肩膀走出校门，顾安凉不自觉地就看向沈虞的店，还是没有开门。中午的时候他就跑出校门看了一眼，沈虞这个人懒散，下午营业是常事，顾安凉一开始也没在意。等晚上也没见他开门后，心里才有些担心：我下手也没那么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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