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庆元二十二年上元节,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来往行人面上皆是一派喜气。
东都皇宫里也是一片灯火通明,但这一片伪善的光明之下隐藏了多少丑恶,亦难窥探。
摇曳的烛火下太妃椅上斜倚着一个高贵妩媚的妇人,她一袭正红宫装、上绣百鸟朝凤纹饰,头梳朝天髻配九凤赤色宝石发冠,额间着同色玄鸟花钿。
她的身前站着一个少年,身着黑色缎袍,金丝滚边,上绣五龙,广袖袖边缂丝云纹,腰间玄色束带下坠蟠螭纹玉环,头戴金冠,他恭谨的站在妇人身后,垂眉顺眼。
“太子近来可好?”
“回禀母后,儿臣一切安好。”
“太子安好,本宫却是燥郁得很。”妇人正过脸,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孩子,眼眸中是一闪而过的厌恶。
“功高不赏,震主身危,护国公回朝已有三月,太子以为如何?”
“护国公镇守北疆,威慑八方,戎狄莫敢来犯,实乃我朝忠臣良将。”
“哦?太子还真是宅心仁厚啊,就没想过伏贵妃还有个三皇子么,若是护国公有意帮持,以他的权势威望,你以为你能有几分胜算?”
“儿臣……”太子正欲开口,却被皇后挥了挥手打断了。
“罢了,太子退下吧,本宫乏了,一会儿的宫宴还要应付那些个家眷。”
……
在他们的交谈声里,宫殿一隅黑暗角落里的南柯悠悠转醒。
太子走后,闭眼假寐的皇后睁开眼睛,展露出她□□的厌恶,她染着豆蔻红的指甲捻起酒杯自酌一口,随即唤道:“张公公。”
不多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监快步走了进来,立在皇后身前恭敬的说了一声:“皇后娘娘。”
“本宫要的东西,那术士可炼出来了?”
张公公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锦盒,双手奉到皇后面前,皇后一见那锦盒顿时来了精神,接过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那锦盒正中放置了一枚通体鲜红的丹药。
皇后见此眉眼间绽出笑意,只是那笑意中透了一丝阴毒,“这,便是焚炉?可试验过了么?”
“回娘娘的话,这焚炉一共两颗,其中一颗半月前已经给那术士吃下来,蛰伏了两天,毒发了半月,今早便死了,死状与风寒无异、皆是高热不止,便是当世最好的医者也诊不出病症,更何况此毒无解。”
皇后媚笑着把玩那锦盒,“倒是便宜她了。”
她的目光陡然一暗,姿态慵懒的从太妃椅上坐起来,“他的孩子和他很像,十三岁就驰骋沙场,我与他本该是一对璧人,若不是那江湖女,我又怎么会困在这深宫大院红颜渐老?”她似乎是十分怜惜自己一般抬手抚上自己的面颊,“她霸占他已经够久了,该还给我了。”
角落里的南柯动了动麻木的手指,迟钝的回味着皇后刚才的话,半月毒发、十三沙场、江湖女……
伏湛的娘亲么……
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最后还是无力地倚靠在墙角缩成一团。
有什么用呢?什么都改变不了。
“娘娘,宫宴的时间要到了。”
皇后笑盈盈的把锦盒塞到那太监手里,“此事交由你去办,本宫要亲眼看着她喝下。”
皇后与那太监相继走出宫殿,角落里的南柯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向外走去。
那是一个雨夜,浑身湿透的伏湛脸色晦暗的站在景和床前,少年脖颈之上是鲜明的指印掐痕,景和看着那乌紫的掐痕一时间惊愕地说不话来,也顾不得他一身湿透赶紧把他拉到床边坐好,就势便想查看他的伤势,而少年一言不发,只是用力把她带进自己冰冷的怀里吻了下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却夹杂了少年不愿言说的苦痛,景和一时呆愣,随后便环上了少年的脖颈,小心的迎合着少年的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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