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约会啊喂(1/2)
“大概的过程就是这样。”楚江淮叹了口气,有点同情地看了一眼手术室。
被叫到医院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虽然王盈盈是虚假的中毒,但也把人折腾的够呛。
除了身体不会真的出现损伤之外,中毒改有的症状一个都不能少。白亦清向楚江淮描述了一下各种毒素并发后惨烈的症状,然后向楚江淮确认王盈盈的突发是“有保障”的人为,而非让人惊慌失措的意外。
“你知道如果白藓失效的话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么?”
白亦清听完楚江淮略微带着些得意的叙述,半晌皱起眉头,忽然沉下了声音。天鹅绒的声音结了冰碴,把楚江淮冻得莫名其妙。
“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就算王盈盈点儿背,白藓真的失效了,我还可以给她喂血啊。”楚江淮懒散地抬起眼睛,盯着白亦清有些愠怒的眉,像个乖顺的猫儿一样吐吐舌头,带着一点知道自己做错事后的讨好。
但是任谁都能发现他不是个老实的猫,表面上写满了无辜的要溢出来的得意,像是零碎的星星争先恐后地从他的眸子里涌出来,欢快地宣告着他此刻的愉悦自得,明亮得不可思议。
白亦清被这种挑衅似的明亮晃得怒气翻涌。喂血这种话楚江淮真的是说的眼也不眨,好像流点血分给别人是比吃饭喝水还正常的事情。
他隐藏在白大褂衣袖里的手无意识地握紧,直到他把自己捏痛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应该是想打楚江淮一拳。
“白医生心疼我?”楚江淮敏锐地捕捉到了白亦清变幻莫测的神色,脱口而出的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反正在楚江淮心里,一起吃了一顿饭之后交情就会大大加深,开的玩笑也可以适当加大尺度。即使魏苓并没有给他安排相亲,他也有些欲盖弥彰地觉得自己只是将白亦清当作可以抱大腿的朋友来看,而越亲近,就越表明自己心无芥蒂。
可惜关于有没有芥蒂这件事情,说的算的从来不是楚江淮。白亦清忽然就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却皱着眉,这样矛盾的神色毫不违和地出现在他脸上,有种张扬的好看。
可他温和的笑容里参杂着故意流露出的怒气,低沉的声音危险起来:“我确实是在心疼。楚先生,您的擅作主张给急救科室增加了无数工作量,我的有些同事已经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现在依然被‘看起来’命悬一线的王盈盈弄得焦头烂额。你如果事先考虑过会不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就不会做出这种幼儿都可以避免的决定。”
他蹙着眉说完这段话,不疾不缓,条理清晰。楚江淮被“幼儿”逗乐了,他耸耸肩,像是在表达自己确实无可奈何一样摊开手:“我没有办法,不然我怎么证实王盈盈确实中了毒?除了劳烦你的同事,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权威机构能帮我把这事儿给办了。”
“我可以开出证明,给你最详尽的检验报告,甚至不需要你真的给她下毒。”白亦清凝视楚江淮的眼睛,声音里藏着一片能让人溺死的海:“换言之,你可以直接找我。”
......瞧瞧,又开始了。楚江淮心里哀嚎一声,被白亦清蛊惑似的嗓音弄得耳朵发痒。这谁顶得住啊。那种又低沉又悦耳的声音像是一缕香气一样漫上来,堵在楚江淮的七窍徘徊不去。他皱起眉努力屏蔽掉香气的来源,很是认真地回答:“不行,那太麻烦你了,我们才刚刚认识,不太行,还不熟。”
一句话说的语无伦次断断续续。楚江淮心里又是哀嚎一声,看见和煦的笑容一瞬间回到白亦清的脸上。
你个茶叶是不是给我施了什么法术啊混蛋!
虽然白亦清为自己的同事提出了控诉,但他好像并没有真的关爱自己同事的样子。楚江淮在手术室门口又等了一会儿,跟白亦清一起刷了好几关以前没过去的消消乐,直到一个步履匆匆的小护士朝白亦清问好,他才惊觉白亦清已经无所作为地跟自己站在一起好久了。
尤其是对于消消乐也没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楚江淮瞟了一眼衣冠楚楚的白亦清:“你怎么回事儿?公然翘班?不进去帮着看急救啊。”
“出了医院才算翘班。我这只是很正常的偷懒而已。”小护士一走过去,白亦清的笑容就消失了个干净:“反正也用不着真的救,我过不过去有什么区别。”
楚江淮这才发觉白亦清还是个正经妖怪来着,有着强大的妖一贯的冰冷和对于万事万物的漠视。
那层青年才俊的皮不过是白亦清随手批上的伪装而已,对于妖来说,除了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分配更多的精力,关心他人就更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况且我已经帮助他们加快了急救的进程。”白亦清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手术室的门,似乎在表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没人在一旁的时候他极其吝啬自己的笑容,态度微妙地保持在“关我屁事”和“大慈大悲”之间,好像对这些凡人实在是无可奈何。
楚江淮叹了口气,已经明白白亦清在看到王盈盈发病的一瞬间就知道其中的猫腻。对于发病症状的控制,白亦清自然是比一块小小的白藓来的有用。他完全有能力将手术控制在合适的时间范围内,同时又显得并不失真。
“等王盈盈醒过来,你们就要去处理后续那些麻烦的事情了。”白亦清开口:“不要忘了喂九婴一点你的血。现在它已经是你的所有物了,宿主的血是成长必须的营养。它有名字了吗?”
楚江淮听到喂血,倒是没有特别意外,毕竟这种剧情发展大多狗血,这也是意料之中:“它现在叫叫九怀卿......随便取的,平常就叫小崽子......文雅一点就叫小九。”
“九怀卿。”白亦清看了一眼楚江淮右胳膊衬衫底下略微突起的一块,点点头表示记住了:“不过它半年也不一定吸一次血,大多数时间都在休眠,你可以不用一直带着它。”
“我不带着它,我的店就可以不用要了。”楚江淮没好气地动了动胳膊:“它现在可是蛇啊,能吓死魏苓吃了幺幺,让它自己待着,世界末日就要提前。”
楚江淮正说着,手机忽然震了起来。他向白亦清递了一个抱歉的眼神,走到一旁接了起来:“你好?”
“给休假员工安排工作是不对的哦,我亲爱的老大。”
电话里传来幺幺雀跃的声音,细细嗲嗲的带着点少女特有的软。楚江淮一听这声音就头疼,因为平日里幺幺和别人讲话要多彪悍有多彪悍,并不是这种腻乎乎的台湾腔,只有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她才会摆出这副谜之柔弱的样子。
楚江淮知道这丫头对自己有非分之想,明着也拒绝了三四回,但是这次打来电话还是这副腔调,看来还是没有死心。
“交给你的东西查到了么?”
楚江淮的回答保持公事公办的态度。他对别人一贯圆滑,尤其不吝展现魅力,在结识权贵时这种圆滑更加明显。因为大家各取所需,谁也没付出过什么真心。但是一旦对方开始“误入歧途”,他的态度就会变得冷漠而强硬,杜绝一切暧昧的可能。幺幺私下里跟魏苓叹气,说楚江淮真的是绝情,哪怕是正常的开开玩笑也好呢。在你放下对他的念想之前,他说不给你机会就不给你机会。
“当然是查到了。”幺幺的声音依然欢快明朗:“复原图片花了一些时间,但是里面的信息可以和其他的照片进行互相的佐证。我现在就把资料发过去。”
“谢谢。资料先发给魏苓。让他整理过后再发给我。”楚江淮依然用最温和的声音表达最冷硬的态度:“在休假期间的工作时间,你可以向魏苓申请补回来。”
“诶?”幺幺显然没有料到楚江淮会来这么一句,愣了一下。愣神的一瞬间楚江淮已经说了再见挂了电话。忙音落在幺幺的耳朵里,空落落地混乱一片。
“楚江淮!”她咬牙切齿地放下电话。这家伙心里就没有一点欠着别人的概念么?谁稀罕什么补不补假期之类的啊!她没好气地把自己花了几个小时熬夜整理好的资料一键删除,然后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的发给魏苓。
爱谁整理谁整理。幺幺抓起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倒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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