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薛二爷跟这事儿又有什么关系？”

“嗨，您就别拿我开涮了。薛二爷如今是宪兵司令部的头儿平宫太君跟前的红人，我的前程还指着她呢！”

蓝瓢走后，我呆立了半晌，脑子中转过无数念头，却怎么都想不通方才蓝瓢那番话——“平宫太君跟前儿的红人”。是薛二爷么？绝不能够，不管别人怎么说，没亲眼见到二爷，就什么都不能信。可我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戚头儿走时忍回去的眼泪，终于在这时候掉了下来。

“丞清，师妹……”

我回过神来，方听见师哥在一旁唤我。

“是师哥啊。”

“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哭？金贵儿说你魔怔了，半天站在这动也不动，叫你也不应，急得他要请大夫。”

“我不要紧，师哥。”

“真不要紧？”

我点点头。

“那我得跟你说一件事。”师哥神色凝重，我心里已经猜着七八分。

“师哥，咱们坐下说。”

“我想好了，等戚头儿过了头七，我就去当兵。”

“师哥……”我开了个头，却忽然语塞。我心里当然想留师哥，为自己私心，我舍不得他，为鲜海楼想，也不能没有顶梁柱；可我又不能劝他留下来，师哥正是血热骨硬的青年时候，杀敌报国是天经地义，我若是他，也不做第二想。

“聚仙楼炸了，戚头儿走了，我呢，躲在酒楼里当厨子！”师哥眼里迸出火来，“这算什么？我要去当兵，去战场上！”

“师哥告诉金贵儿他们没有？”

“哪能说？他们指不定要怎么闹，你答应下来，等我要走时，再跟他们说。”

我点点头，“师哥，我有什么不答应的，你比我心里更有数。我本来就是你的师妹，那些嘱咐的话，你也都知道，再说多了，反而伤心。”

“那酒楼后厨？”

“我来掌勺，师哥。”

“让掌柜的掌勺，”师哥苦笑了一下，“鲜海楼的风光也到头了。”

“这年月，谁还有风光可言？我尽力守着这酒楼就是。”

“丞清，别的我也不多嘱咐，只是还有两句话跟你说。”

“师哥你说。”

“趁早和薛二爷了断吧。”

“师哥，怎么这么说？”我又想起了蓝瓢的话，只觉得嘴里发苦。

“你想想，从开始打仗，她来过几次？你为酒楼担惊受怕，她可在哪呢？那次来还是送什么良民证，她哪来那么多证？神出鬼没的，我看姓薛的靠不住！”

“别说了，师哥，二爷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她自己有家，酒楼也得顾着，忙是应该的。”

“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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