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对话（一）（1/2）

港黑首领办公室，晚上19时41分53秒。组织高层齐聚一堂。

气氛却沉凝的近乎冷酷。

“战争？”中原中也双手按着桌子，身体前倾的站起来，“我没听错吧？”

他说出了在坐所有人的心声。

“冷静些，蛞蝓，”沙发上坐着的的太宰治掀了掀眼皮，语气平淡，“听首领把话说完。”

“太宰，”中原中也没心思计较太宰治言语里的冒犯，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件事上。

他皱着眉，“不会是你撺掇的吧。”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充满干劲的人吗？中也。”

“切，”中原中也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今野，“所以是怎么回事，公关计划不是进行的很顺利吗？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他放轻了声音若有所思，“需要大动干戈才能解决？”

“战争。要开始了吗？”尾崎红叶捂住嘴唇，眼神忧伤，她低声喃喃着，“这样的黑手党，和那个男人时——”

有什么区别呢？她大概是想说这样的话。

今野眼皮轻动。

太冲动了。中原中也想。

即使厌恶着不理智的战斗，也不能以这样的比喻说出来。

中原中也飞快的瞥了大姐头一眼，以一种堪称粗鲁的态度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尾崎红叶的话。

“关键的一点是我们哪来的战力，同等级的组织就是一对二我们也不一定会输，但是……”中原中也咬着牙，“按你所说的，同时挑战全世界的势力，恕我直言，我看不到赢的希望。这是在叫部下们去送死。”

他质疑的是部下的生存，不是他自己的命。

对于中原中也来说，信任同伴，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不同于普通的同伴，今野与他的关系要更加紧密，即既是献上了忠诚的首领，又是爱护着的学生。即使并没有给出足够说服他的理由，他也支持着今野。

但个人的感性选择是盲目的，既无法引导组织走向未来，也填补不了他内心对此的忧虑。

年轻的首领从前代手中接过组织，第一次向世界露出了獠牙。

而那毫无抵抗的、无需开始就注定了的死亡，被当做数字一样消耗着的部下的生命，是来自新任首领今野奏真的决意。

今野沉默着。

在对待部下的态度上，他和中原中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那些黑西装的部下怎么样都好，反正带上墨镜都是一个样子。将他们看做是数字的话……看到死亡报告时心情也能轻松一些。

但这样的剖白要怎样去说明，他不希望中原中也看到他这样的一面，他希望在老师眼中，他永远是个值得骄傲的、可以向别人夸耀起的学生。

就像老师在他心中的形象一样。

对中原中也的喜欢，是在很久之前就开始了的，要说一个喜欢他的理由的话，【跨越了次元壁的喜欢，从不需要多么复杂的理由。】

当发现他在屏幕内外都是一样美好，近距离接触后也没有令人讨厌的缺点，虚幻的感情得以满足具现的条件。喜欢、向往、憧憬、渴望来自于他的夸奖与认同——

他成为了一个忠实的中原中也吹，而这样的两人之间的联系，谁都不可以破坏。

那当破坏的人是自己时，要怎么办？

他却从没思考过这样的情况。

*

他没有去看中原中也，他躲开了那明亮的、湛蓝色的晴空一般的眼睛。

一直渴望着别人无保留的信任的人，在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却只感到了更大的难过。

很奇怪啊，这样的情绪是没道理的。今野想，他应该是一个只要自己痛快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

【他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

但心里却像是有巨浪在翻涌，溺水的人发出一声一声微弱的呻/吟。

——别这样看着我。

那是比失望和怀疑的眼神更让他感到呼吸不畅的、燃烧着火焰的坚韧又信任的眼神。

——我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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