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为邻㈦(1/2)
春山在府里急得团团转,不住在门前探头探脑,忽然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直冲到他怀里。
春山唬了一跳,慌忙把人扶起来,“哎呀!大人,您这一天是去哪儿了?各处都找不到您!”
宋临抬起头眨眨眼,脸上的神色有些懵懵懂懂,口齿也不甚清晰:“你们……找我……”
“哟,大人!您这是喝了酒了?咳呦!您这酒量喝什么酒啊!”春山埋怨着把人扶进屋里,宋临进了屋,春山想把他扶到床上,宋临却挣扎开,站起来在屋子里左翻右翻,一刻也不消停,春山看的着急,连忙上前把人拉住:“大人找什么呢?您坐下,小的替您找!”
宋临回过头很委屈:“春山……”
春山答应一声,又听见宋临委委屈屈地:“我的画呢?”
“我的画呢?蔡暄给我的画呢?怎么没了……”宋临说着一副要哭的样子,春山连忙连哄带劝地先让他坐下,又急忙开了橱子把画取出来,哄到:“您看,这不是在这里吗?”
宋临高兴的一把将画抢过来抱着,看了一会儿,却又难过起来:“蔡暄走了……春山,蔡暄走了……”
春山很无奈的点头:“是是是,蔡暄走啦!”
“他……想去京城做官,但是,我其实不喜欢,我在这里……挺好的……”
春山点头:“对呀,咱们在这里自由自在,我看大人的精神都比在京城强多了!”
宋临摇头:“我不想回京城。”
春山笑道:“那咱们不回去,在这里逍遥自在……”
“可是蔡暄回去了呀!”宋临一下子流出眼泪:“他就是想要回去,他和我想的不一样……”
这语气委屈极了,弄得春山手足无措:“大人您别这样啊,姓蔡的回去就回去呗……哎呀!实在不行您想办法让陛下松松口,逢年过节让您回京城瞧瞧他还不行吗?”
宋临哭的更厉害了:“不行!我回去了也没用……我们两个不是一路人,我今天是最后一次和他说话了……”
春山吓得不轻:“大人您别说的好像活不过明天了一样成不成啊?”
“他这一去不就是送死吗?我不是和他天人永隔了吗?”宋临喊到。
“别呀大人,姓蔡的送死也得先活个几年再说吧,再说您老多想,指不定那姓蔡的混的风生水起,一辈子荣华富贵呢!也未必就一口气撂在那里嘛!”
眼见宋临只是流泪不说话,春山也没有办法,只是左劝右劝把人先给哄睡了,剩下的只能留到宋临酒醒了再说。
第二天宋临恨不得上吊。
“我……没这么说吧?”宋临一脸噎住的表情。
春山翻个白眼:“大人您别自欺欺人了,您喝了酒虽然整个人半疯半癫,但从来不忘事,我哪里敢瞎编乱造骗您?”
“行了,你就当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这事过去了!”
春山插嘴:“那那个姓蔡的这事,也过去了?”
“哎呦!”宋临很颓丧地低下头:“你管他过去过不去的!”
春山撇嘴:“那我看这是过不去了……”
“你别说了,我现在脑子一团乱,你叫我自己躺一会儿吧!”宋临撵着春山走了,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那副画还放在自己身边,宋临一瞥见,心就开始狂跳不止。
太不正常了,宋临也不是未开蒙的小孩,知道自己大概对蔡暄犯了什么毛病,只是宋临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就对蔡暄想了不该想的呢?
宋临躺在床上想,自己和蔡暄见面就吵,好好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诚然,蔡暄有风骨,叫他佩服,也有才华,人品也不错,也是相貌堂堂……
不对不对!宋临拍了自己一下,人都走了,怎么好好的又想起他来!
老这样子自然不行的,所幸宋临是一个贪玩的,干脆由着性子大肆玩乐了一两个月,竟也渐渐地好了。
而时间渐渐过去,一年两年,蔡暄的名字却越发的觉得避不过了。
宋临有一天在街上闲逛,看见几个小孩子吊着一颗大白菜在树上,手里拿着藤条抽打那白菜,打的不亦乐乎,口中犹在叫骂。
宋临觉得很好笑,问左右随从:“这是什么意思?”
左右随从面面相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半天,一个随从忽然想到什么,凑过来对宋临说:“想来是,这“菜”与“蔡”是同音,所以……”
宋临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僵掉了。
细听那小儿口中骂声,当真字字指着一个“蔡”字,宋临再听不下去,仿佛那话在骂他一样,逃命一样回了家,把门一关,想把那话从脑子里清出去。
这两年,蔡暄越发得势,自然急不可耐地推行他的新法,新法是好,但是一推行起来,短期之内必然是使众人利益受损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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