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贱（1/2）

白色轿车开进巷子太过瞩目，司哗将车停靠在巷口一家院子旁。

大块青石混着水泥铺在窄巷地面一层，每隔几米便会有一棵梧桐树，绿荫下两人同行。

路柳不敢抬头，生怕别人认出自己，低着脑袋跟在司哗身后。司哗倒是心态好，慢悠悠踩着碎步，还时不时拿起手机拍拍照。

路柳实在受不了，每过来一个人他都会觉得下一秒就会上来破口大骂。

“我要回去，司哗，我们回去吧。求求你了，回去吧。”他扯着司哗右手，眼眶微红，碎发遮住大半个眸子，声音是微微颤抖。

司哗定定看着他，将路柳左手紧紧握起来，摇了摇头。“就在前面了，快到了。”

路柳像个木偶人，被随意拉着向前，脑子里是一片木然。

脚步终止在巷口一家转弯处，窄小的店面前挂着一张掉漆的木牌【理发】

年过六旬的白发老人坐在门口摘着毛豆，地上是零散一堆的毛豆壳。不过还有一大篮子没有剥完。旁边木凳上收音机黄梅戏莺莺燕燕声飘然入耳，老人随着戏曲声时不时摇头晃脑哼哼两句。权然未曾发现司哗跟路柳的到来。

“方...方老师。”路柳先开了口。

老人手上一顿，缓缓抬起眸。

“这是...小路吗？”老人停下手中的活，瞪大了眼问道。

路柳猛地点点头：“老师，我是，我是路柳。”

方老师看了看路柳，再瞧了瞧身旁的司哗，笑着点了点头。“好啊，好啊。你们俩也算是，不容易。”

路柳直到自己再站下去肯定忍不住泪洒现场，索性弯下腰帮老师摘起了毛豆。司哗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也随着路柳一起摘起了毛豆。

他们两个不说话，场面倒是有点尴尬，方老师先是发了话：“小司现在是在哪里高就啊。”

司哗虽然没有开车进来身上也是极其简单的卫衣加牛仔裤，但是人的气质是轻易改不了的。

司哗像个乖宝宝，暖声应答：“自己开了一家公司。”

方老师点点头：“你看起来比几年前过得倒是更好了，小路就不如你，越来越清瘦，你可要好好待他啊，这孩子身体可不好了，得好好养着啊。他奶奶再世的时候他可比现在胖多了。”

司哗点点头。

提起奶奶，路柳再是忍不住，豆大的泪珠随着滴在手上顺着虎口流到掌心，他死死咬住自己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肩膀总是忍不住抖起来。

司哗怕他蹲太久受不住，找了个小板凳递给他。

三个人剥倒是快得很，没一会篮子就见了底。路柳帮着老师将地上垃圾扫到簸箕里倒掉。

方老师才正起身子好好瞧了瞧路柳，拍了拍他肩膀佯装严肃道“头发太长了，老师给你剪剪。”

路柳小声‘嗯’了一声，乖乖坐到最靠门边的那个椅子上，上学时来老师家理发自己就爱坐在这个位子上，当时方老师还常常调侃以后将这个位子上贴个路柳专属。

黑色的斗篷被反复折叠出现一道道折痕，上面还沾着些许其他顾客留下的碎发，方老师用力一抖，随后系在路柳脖间。

路柳顺过头去，没有看见司哗。

“小司刚刚出去了”方老师憨憨道。

“这样啊...”路柳垂了垂眸子。

方老师接着道：“小路想要什么发型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