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江延晟：“……”

颜寒：“……”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周边气温仿佛都比刚才低了十几度。

黄艺绮看得心惊胆战，她小声问曹琬灵：“我怎么觉得他们俩气氛不太对……”

“何止是不对。”顾凯凑过来，声音压得更低：“我就没见过小颜总气成这样。”

盛颜集团掌门人颜邵奕，被尊称为颜总。

他的儿子颜寒，盛颜娱乐的总裁，被称为小颜总。

不同于一向严厉的颜总，小颜总一向是以和待人，虽然并非笑脸相迎，却从没有冽冽寒冬。公司那么多艺人，很少有人见过他的冷脸。黄艺绮顾凯这几个，咖位摆在那，更是几乎没见过颜寒对着他们沉下脸的样子。

但今天的小颜总看起来……

“我觉得是不是江延晟得罪过他……”几个人被迫躲到了楼上，留下那两个人对峙。曹琬灵忧虑地说出自己的猜测，她看着谢云峰：“云峰，你不是和颜露关系挺好的吗，你要不问问？别是江延晟真的跟小颜总有什么过节……”

谢云峰心想，我爱莫能助啊。

他先前跟颜露提起江延晟，颜露都不知道江延晟和颜寒认识。

那么即便他俩之间确实有矛盾，恐怕颜露也一无所知。

谢云峰想到这里，忽然冒出一个很可怕的猜测。他和顾凯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似的神色。

曹琬灵大概也猜到了什么：“该不会……江延晟和颜露一起录节目，之后两人关系也不错……让小颜总生气了吧？”

她说得含蓄，但其他几人都理解。大家都是演员，再神奇再狗血的剧情也见了不少。此刻四个人集体脑补了一出大舅子见妹夫的修罗场，越脑补越心惊。

不过谢云峰的心情不太一样，他觉得有些悲凉。

刚刚决定跟男神做朋友，就发现男神正在遭遇见家长的困境——那我要不要帮他解决呢？

好心酸啊。他想。

然而楼下的修罗场确实存在，但根本不是他们猜得那样。

“你有没有想过，”江延晟先打破了沉默，“你上节目，等于直接告诉公众颜露的背景——你是要让她的每一份成就，都打上你的标签吗？你要让她在公众的眼里，彻底变成一个靠关系的人？”

“是又怎样。”颜寒摊手，“她又不是我妹妹，我管这么多做什么？她有话题，就有工作——有工作就有收入。反正我是商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这没有任何问题——更何况，”他稍稍前倾身体，“我说她没有靠背景，圈里有一个人信吗？她要不是在盛颜，能有这么好的资源？”

江延晟抿起嘴。道理上讲，颜寒说得完全正确。但感情上，这的确很难接受——

“你这是要否定她的所有努力。”他软下语气，“颜寒，别太过分，给她留点余地……给她个机会。”

“我不觉得自己过分。”颜寒道，“我讨厌她。从家庭的角度，她跟我势不两立。”

“可她是无辜的。”江延晟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她没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我也没法选择！”颜寒几乎是吼出这句话，“那个人她不爱我爸，又为什么把我生下来！”

“颜寒，你冷静。”江延晟声音有些哽咽，“她不爱你爸，但她也爱你。”

“她……呵。”颜寒脸上不知何时爬上一滴泪，“你以为她是爱我吗？你想多了。”他冷笑一声，“可惜就连个不爱我的人，我都失去了。”

江延晟沉默半晌。“抱歉，”他说，“我们先不提……她。我们说颜露。”他抬起头，“颜露只是……他们几个的婚姻影响到的一个人。她和你，和我，都一样——我们都没法选择，她——”

“她和我们不一样。”颜寒冷笑道，“她什么也不是，她是个私生女！”

正壮起胆子要下楼来劝劝两人的黄艺绮听到这话，唰地缩回正在下楼的脚。她两手捂着小心脏，吓得哆哆嗦嗦地回头去找曹琬灵。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拱进曹琬灵的怀里，像一只受惊的野兔，“我……我听到了大秘密！大秘密！太可怕了……”

曹琬灵安抚着缩在她怀里的黄艺绮，一边分神琢磨她到底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一边想这样可爱可怜的小表情，难怪受人欢迎。如果她不是个直女，说不准就心动了呢。

果然能成为流量，总是有一定的理由。

这边黄艺绮在怕怕求抱抱，楼下两人气氛越发僵冷。

“反正我无所谓。”颜寒往后一靠，“我要报复她们——我要让她母亲知道，这就是出轨的代价。”

“颜寒。”江延晟悲伤地说，“你这是在欺骗自己。”

“我没有。”颜寒推开椅子站起来，椅子在地面上划出轻微的声音，他轻声说：“江延晟，报复刚刚开始。”

江延晟沉默不语。

这天的午餐，气氛极其沉闷。顾凯好几次想调节调节气氛，但一对上颜寒那张表情跟他名字很匹配的脸，就怂了。

在场四个明星嘉宾，全都是颜寒手底下的艺人。唯一一个跟颜寒没有上下级关系的江延晟，貌似跟他有仇。

顾凯朝天翻白眼——这日子没法过了。

准备晚餐时，五个人沉默地在厨房忙活。幸亏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天，不需要说太多话也能有默契——除了江延晟，剩下四个人都闭紧了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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