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2）

谢云峰肯定听。

从《寂静之声》开始，他就迷上了江延晟唱歌的样子。他眨眨眼，道：“我也不知我想听什么……你想唱什么？”

江延晟想了想，在吉他上拨了几个和弦，开口唱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江延晟的声音有些哑。

他轻轻拨着吉他，唱出谢云峰并不熟悉的旋律：

“难捉摸不评论是非

“痛苦过终于会无畏

“夜间梦回

“星星在流泪……”

谢云峰下意识去看江延晟的眼角，那里干干的，没有水光。他不禁有些好奇——江延晟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呢？

这个想法有点危险，他很快截断了漫无目的的思绪，安心听江延晟唱歌。

江延晟唱完一首歌，手里却没停，随意拨着弦，不知在想什么。

“这首歌叫什么？”谢云峰打破沉默。

江延晟一怔，道：“没名字。”他想了想，慵懒一笑：“随便唱的，我都不太记得自己唱了些什么。”

谢云峰看看旁边的摄像头，有些庆幸这是在录节目。

至少这首歌，以后还有机会听到。

两人都沉默下来。幸而这是华京的远郊，空气还算干净。这夜有微风拂过，吹动附近一棵树的枝叶，发出轻微的哗哗声。

江延晟的吉他声渐渐停止。他微微侧过脸，凝神去听楼下草丛里虫子的叫声。

“你能不能……”谢云峰突兀地开口，江延晟一惊，转过脸。他看见谢云峰脸上出现了一种小心翼翼的请求，他听见自己问：

“什么？”

谢云峰飞快地咬了一下嘴唇，道：“你能不能写一首歌送给我？”

江延晟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我……”他迟疑了，刚才那个请求太新奇，也许是他听错了。也许是因为他喝了酒，一些许久以来的隐秘期许便不自觉地冒了出来。也许是他理解错了——不会有人突然开口想要一首歌的。

“我是说，”谢云峰清清喉咙，“你能不能……送我一首歌？”

江延晟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

惊讶？喜悦？感动？

最终他什么表情都没有，低下头去弹了一段旋律。

“等我写好……等我写好送给你。”他说，声音比刚才更哑，“我保证你会喜欢。”

他凝视着谢云峰的眼睛，安静了几秒，又问：“还想听歌吗？”

江延晟认识很多人，也能和很多人友好相处。但能被他认定为“朋友”的，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能给朋友写歌，是对他的一大认可。

他虽然一向手腕灵活，进退有度，但送给朋友的礼物，总是倾其所有。即使不一掷千金，也会用尽心思。

这夜别无长物，只有一把吉他，那就赠之以歌。拳拳之意，都藏在绵绵不尽的歌声里。

月明星稀，微风轻拂。知己在侧，有歌有酒。

江延晟希望这一瞬间可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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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延晟出门时，刚好五点半。

他今天要去接被自己邀请来录节目的朋友，刚刚从法国毕业回国的罗曼卿。

罗曼卿刚从法国艺术文化管理学院取得了国家艺术文凭，现在正在国内一家时尚杂志实习。江延晟联系她时，她正在被顶头上司骂。

罗曼卿顶着上司杀气凛凛的目光接起电话，问明了事由，小心翼翼地问上司可不可以请一天假。

她的顶头上司琢磨了一会，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去找杂志宣发部。等她回来，罗曼卿已经吓得整个人都蔫了，上司却心情很好地放了她一天假，只是附带了替杂志做宣传的任务。

罗曼卿：我只是个小小的实习设计师。哭。

江延晟认识罗曼卿完全是因为夏瑜和宋依雯的关系。

罗曼卿和宋依雯是从小到大的闺蜜，三年前江延晟偶然认识了宋依雯，又通过宋依雯认识了刚刚收到法国大学Offer的罗曼卿。两人兴趣十分相投，竟渐渐成了极其要好的朋友。

如果不是太了解自己的闺蜜，宋依雯甚至以为罗曼卿和江延晟会成一对。

可惜罗曼卿并不喜欢江延晟。

她正坐在江延晟的副驾驶上，跟他聊自己刚刚失败的一段感情：“我觉得我这段横跨两个大洲的信息化旷世绝恋，整个过程都是挺成功的，就是最后化理论为实践的时候功亏一篑。”

江延晟打方向盘拐过一个路口，道：“别说得那么高端，不就是个跨国网恋奔现……怎么功亏一篑？”

罗曼卿眼神飘忽几下：“就……嗯，他太丑了。”

江延晟笑笑。

真实原因肯定不是这个，不过既然罗曼卿不愿说，他也不会继续问下去。

但说到这个话题，有句话他就不得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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