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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茶,轮回癸(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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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一个风清月明的夜晚,昏黄的路灯夹杂着微不可闻的月光洒在短平的草地上。

一阵晚风拂面,散走余热,只听嘭嗵一声,A大医学系教学楼高楼处,一个身影破窗垂直迅速地落下,狠狠砸在地上。就像是一颗圆溜溜的西瓜,从高处摔下,粉身碎骨,溅出的红色果汁染尽绿色的草。

周六的晚上,教学楼来往的人并不多,所以在地上的尸体被风干了整整一夜,天还灰蒙蒙的时候,捧着书准备迈进教学楼看书的女学生,只觉得脊梁骨咯吱咯吱作响,看到趴在地上,一边朝地的侧脸都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不禁惊呼一声。

她手上的书砸在了脚上,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看着那软塌塌的尸体,她怎么都爬不起来。

半个小时后,三两个男人行色匆匆而来。

为首的高挑男人,大刀眉,单眼皮,轮廓力挺,俊而不阴,皮肤呈小麦色,肩宽腿长。

他正是暹城刑警一队队长程彧。

A大已经发生了两起案子,今天是第三起。拦住他的保安怕是新来的。

他那醒目的大刀眉一挑,拿出工作证的手生了些老茧,朝那拦住他的保安和气一笑,客气道:“你好,我是刑警一队的程彧。”

另一个在一旁的保安看到这边,匆匆忙忙赶来,朝程彧道歉:“程队,不好意思,他是新来的。”

程彧再次丢出一个亲民的笑,道了声没关系,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他带着手套蹲在尸体旁边,朝同伴沉声道:“大海,小周,拉警戒线。”

从四处已经凝固的血来看,应该是高空坠地死亡的。

程彧把尸体扶平,那张左脸血肉模糊,粘着碎肉末和玻璃碎渣,腐臭味并不重,却也令人情不自禁地想作呕。程彧蹲在地上,仰着脑袋望着教学楼高处,目光紧紧锁在十层楼破碎的玻璃窗。

程彧拉高警戒线,自己弯腰走过去,大步走进了教学楼,他的两个同伴立马跟上。

十楼发生事件的教室里,靠窗的桌椅已经被拧断,玻璃碎渣到处都是,窗的玻璃碎的很奇怪。一直到程彧鼻子上的上半截玻璃全碎了,下半截没有碎。

程彧透着碎片玻璃望着下面,周正突然狐疑问:“又是一起自杀?”

程彧没应他,而是突然一把勒住周正的脖子往上提,周正被吓到了,挣扎不已,“队长……”

被人拎小鸡崽般无法挣脱,那双眼有些惊恐。程彧已经松了松手,在周正呆愣的瞩目下,突然又拿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周正不由自主地往刑大海身后缩,程彧已经不发一言往外走。邢大海跟上,周正连忙拽住他的胳膊,诧异问道:“队长刚刚是不是想杀我?”

邢大海淡淡看着他,道:“很多人,都死于话多。”

周正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目击人在哪里?”

程彧跑出教学楼问保安,保安指了指不远的楼,道:“在医务室,有些被吓懵了。”

“大海,你去弄清楚死者的身份,顺便查下监控。我去一趟医务室。”

邢大海刚点头应下,周正由于刚刚的一幕既害怕又惶恐,程彧望着他道:“阿正,你在这里疏散人群,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程彧交代完,拍了拍周正的肩,又行色匆匆离开人群。

医务室病床上,女孩颤颤抖抖接过男人手里的白开水,脸上还是恐惧未散的惨白,笔直站着的男人朝女孩安慰:“不要多想。”

女孩小鸡啄米般点点头,送在嘴边的水才喝了一口,程彧就已经推门进来了。看到里头的一对男女,他单刀直入,迅速地亮明身份:“程彧,刑警一队。”

包括今天的“自杀案”,一个月来,A大已经连续发生了三起学生坠楼案。

三起学生命案,这倒霉孩子已经目睹了两次,此刻早就吓得瑟瑟发抖,思想也飞去外太空超度了。

但是卞亭山,这还是程彧第一次见到。半月前,面前女学生第一次报警时,陪在她身边的还是一个中年教授。因为A大连续两起诡异命案,中年教授已经在几天前就辞职了,原本院长不批,教授索性就不来了。因为这两起命案,压根没人愿意来医学系任教。一时之间,暹城最好的名校,就这么被糟蹋地只剩下恐惧了。可不,这事闹得A大上了新闻,还被暹城高中生说是最不想去的大学。入学率问题一时之间让校长痛心疾首。

暹城医院很多医生都是直接从A大医学系直招的,两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总结来说,A大孕育了暹城医院,是它的母亲。老母亲出了事,儿子怎么能做事不理呢?

卞亭山作为暹城医院外科的顶梁柱,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派来A大当起了临时老师。

女学生吓得瑟瑟发抖,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程彧把注意落在新面孔上,斯斯文文的教授还算镇定自若,不知道是见惯了这种大场面,还是惊吓过头了。不是程彧对这些温文儒雅的书生有意见,只是他骨子里就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秀才也。可不,前一个教授不就这么吓得不干了?

程彧望着卞亭山时,不太友善,打量的眼光略带犀利,他问道:“你是医学系新来的老师?”

“是。”

卞亭山言简意赅,程彧赤-裸-裸的审度目光不加掩饰地打量着他,半真半假道:“那您还真是勇气可嘉!”

程彧审度的目光一直没舍得离开,朝他继续问道:“方便告诉我名字吗?”

卞亭山看向他时依旧从容得体,应道:“卞亭山。”

程彧突然伸出手来,友好问候:“卞医生,幸会幸会。”

卞亭山看着友好伸来的手,并没有回握,程彧略显尴尬,这还是第一个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他收回自己的手,朝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魂的女学生问道:“同学,你好啊。”

自以为和煦的笑,却吓得女学生背一个哆嗦,手里的水杯突然就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床单也好,两人的鞋子也好,无一幸免。

程彧:“……”

女学生吓得脸色越发白了,半天哆哆嗦嗦道:“对、对不起啊。”

女学生说罢,程彧已经弯腰蹲下了,就听得卞亭山道:“程警官,我来收拾吧。”

程彧:“……”他只是想擦一擦鞋子。

当然,程彧情商没差到那个地步。程家的人,除了程湾,都是三高人精,智商高,情商高,眼光高。

他套路地一笑,顺手也收拾了下,朝一旁的卞亭山道:“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可他压根没有说的那么不好意思。程彧起身,刻意拉轻语气,自以为地轻声细语:“同学,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早上八点?”

他是在八点左右接到的报警电话。

女同学摇了摇头,望了眼卞亭山。在卞亭山柔和目光的鼓舞下,她才颤抖道:“不知道,不记得了。那时候天、还没亮,灰蒙蒙的。”

“你一般几点去自习?”

女同学摇摇头,“今天我是睡不着,所以没留意时间。”

天还没亮,但又带着几道隐隐的白,估计在六点半至七点之间。从腐烂程度看,两小时前死亡。和之前一样,这就是矛盾的地方。死亡时间和尸体腐烂程度,目击证人的供词不一致。

现在即使到了十一月,还是有些余热,还不到尸体可以保存地完好无损的地步。要想没有一丝腐烂恶臭,不可能经过了一夜。可要是早晨犯案,就把嫌疑人刘秀娟彻底排除了,甚至没有嫌疑人。这个案子诡异到不像人能犯的案。

不过半日,A大再次有学生跳楼自杀的新闻立刻上了热搜。

茶水间里,饶穗正在惬意煮咖啡,看到把她视为空气,朝她身边经过的程谶,就忍不住找茬了,她们不和已经多年了。芝麻烂谷子的陈年往事,明明都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两人却互相看彼此不爽太多年。

饶穗叫住了她,开口的话里,幸灾乐祸里带着几分挑衅:“程谶,这次你完了。马上就要开庭了,这节骨眼又出了命案。你输定了!”

此时,咖啡机传来滴滴声,饶穗拿过一个杯子,按下开关接着散发着醇厚香味的咖啡,继续说道:“这次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终于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判断失误,犯了大错?要是你承认自己输了,我给你面子。只要你当着大家的面给我下跪道歉,就不用引咎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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