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茶，轮回癸（11）（1/2）
程彧查过刘秀娟的资料，她是A大经管系的学生，从小就患有白血病，一个月前死亡率达百分之九十的手术，她不仅奇迹地活下来了，恢复也异常神速。再接着就是三起与她有关的“自杀案”。
三名死者，都是A大的学生，高空坠楼而亡。
第一案发现场，程彧查看之际，死因明明是坠楼摔死的，可是当死者被送去法医科后，法医却给了他不同的结果。
被送到解剖台上的死者，一下子就变得干巴巴的，就好似被人抽干了血的干尸，如果直接被判定为坠楼，未免有些草率。
三个人，明明是坠楼流血过多而亡，可一送到法医科就立马成了干尸模样，还真是诡异。
程彧从不信怪力乱神，即使程谶好几次有意无意地提到，程彧仍旧不买账。对他而言，让他相信这世上有鬼就和听见一只猫开口说人话一样荒唐。因此，程谶从不想试图说服她小叔任何事。
程谶是被程彧喊去警局的，一看程彧那张故作和悦的脸，就知道没有头绪。程彧倒没什么可隐瞒的，提出自己的疑惑，担心刘秀娟会再自杀，让程谶看紧点。
程彧把程谶和刘秀娟送出警局时，程彧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掏出手机，却并不着急接，那眉轻蹙着，仿佛惹上了大麻烦。
程谶虽然有些近视，却因为隔得近，还是清楚地看清了来电显示上“大麻烦”三个字，她随口问道：“湾湾的电话吗？小叔不接吗？”
“她找我向来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先送你们上车。”
程彧含糊说罢，把手机塞进口袋，任电话锲而不舍。
“小叔。”
程谶上车时叫住要回警局继续工作的程彧。程彧回身望着她，只见程谶突然没头没尾问道：“小叔，你不觉得湾湾很烦吗？”
“……”
程彧不明所以，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可她是个律师，她懂得察言观色，这是她的工作。
“其实湾湾什么都不会，除了软弱，就会扯人后腿。真的还挺讨人嫌的。”
程谶云淡风轻地笑着说，顿了顿，望着程彧，突然又一本正经起来：“小叔，湾湾是一根筋，所以才会追着你不放。她被我惯坏了，打不得，也骂不得，保证一骂就哭。所以，如果你真想断了她的念头，何不早点找对象结婚呢？到那时候，她自然就明白了。”
“……”
这还是程谶头一回这般认真严肃朝他说话，他还没开口，眼看着计程车拐了个弯，彻底消失不见。
眼看着鬼审在即，逃狱鬼还未抓回来，魑判也没招到，领袖还不在，整个寂杼处乱成了一锅粥。
杞棠查看电脑里的登记名单，寂杼处的监狱要爆了。要是再招不到魑判，让这些登记在案的鬼该轮回的轮回，该赎罪的赎罪，寂杼处怕是又会陷入水深火热。
偏偏这时候，寂杼处还清冷地连一个飘忽忽的影子都没有，看样子，她得先去找她姐姐商量下才好，看能不能拖延下鬼审时间。
毕竟越狱鬼的事，他们几个私底下连门主都没有告诉，当然，最主要原因是门主大人飘忽不定，他们也没胆子说。
程谶打车陪刘秀娟回学校，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们。当她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心里暗暗想着，可千万别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昏黄的路灯在地上拉得细细长长，倒映着斑驳的影子，整个校道安静得不像话。
刘秀娟突然开口：“程律师，你相信因果轮回吗？你相信父债子偿吗？”
程谶顿了顿脚步，侧着脑袋看着刘秀娟，一字未发，刘秀娟便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可是……”
见刘秀娟支支吾吾，程谶放轻语气，半开玩笑地应道：“这世界，有很多别人不信的事，我都信。比如因果轮回，比如鬼怪乱力，又比如有冤报冤，以牙还牙。”
刘秀娟一阵恍惚，程谶朝她一笑，宽慰道：“你有什么心事，能同我说说吗？”
“这位同学！”
突兀一声打断两人断断续续的对话。
程谶偏头看去，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举着一个食指长，食指宽的东西。
这个东西就像是直接把家里墙壁上的钟给拆了，取下的时针分针加固一下做成的玩具。这东西，是和石膏像一样的白色，看起来并不坚硬牢靠。
苏子义已经急匆匆走到两人面前，漫不经心看了眼程谶，又望着箭头的指向，刘秀娟。
她看起来应该是已死之人，可她却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位同学，看你印堂发黑，满脸的倒霉气息，可能缠上了什么东西。”
苏子义感受到齐刷刷两道困惑的目光，心里默默嘲讽愚蠢的人类，面上笑嘻嘻，解释：“我可不是什么骗子，我是……一流的算命师。”
苏子义顿了顿，指着手里的玩具，显摆道：“这是我的宝物，千杼。”
他说罢又随手转动千杼，最后依旧停在了刘秀娟面前。苏子义解释道：“这千杼长针颤个不停，所指之处，代表你招惹了厉鬼。你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或者犯了什么事？”
苏子义说到最后，那张时常玩笑般笑着的脸此刻挂着与他格格不入的严肃，倒显得有些突兀。
苏子义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刘秀娟整张脸都大变了色，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刻惨白得和行尸走肉无异。要不是程谶眼疾手快接住刘秀娟，她怕是要跌坐在地上了。
刘秀娟镇定下来，迟疑了刹那，朝苏子义满怀希冀地问道：“先生，你既然是算命师的话，可以驱鬼辟邪吗？”
刘秀娟的话成功让苏子义诧异了，连忙问道：“你能见到鬼？”
刘秀娟摇了摇头，她的眼眶有些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失眠的缘故，还是想到了什么令她伤心的事，她整个人看起来很痛苦。
刘秀娟耸拉着脑袋，像失疯般不停地小声低喃：“没有人可以帮我，没有人可以帮我！”
刘秀娟跌跌荡荡走进宿舍楼，疑心的苏子义也想跟进去，却被程谶拦住了。
苏子义打量着她，瞪大双眼表达不解：“这位同学？女士？你拦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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