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茶，轮回癸（13）（1/2）

程谶在女生宿舍门口，见卞亭山没有下来，那只男鬼也没有跟过来，她又爬了上去。女生宿舍顶楼，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又连忙下楼，问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朝她指了指身后正方墙壁上“女生宿舍，男生止步”偌大的字，正色说道：“我这里别说是一个男人了，就连一只公猫都不可能让他进来！”

一无所获，连个鬼影也没见着。程谶带着几分迟疑，离开了宿舍，又去了医务室。

刘秀娟没有受伤，只是情绪过激，最后被送去了医务室，打了一针便睡着了。程彧待刘秀娟镇定下来后，离开了医务室。

要是刘秀娟是无辜的，那凶手到底是谁？又和刘秀娟有什么关系？两个刘秀娟的同班同学，一个好朋友，三个并没有什么交集。凶手会是学校的学生？又或者老师？程彧决定再去看看案发现场。

卞亭山默许刘治见刘秀娟一面，天亮之际，就必须回寂杼。

刘治飘荡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刘秀娟。他伸出手去碰刘秀娟的脸，总是轻易地穿过她的脸，可见却摸不着。

程谶是打算再进来时，看到了里头的鬼魂。她迟疑了下，推门走进去。刘治发现了她，望着她时那脸挤成一团，难看得要命。

原来鬼难过的时候是这样的。没有眼泪，所以那张脸纠结得五官都蜷缩在了一起，还有些怪吓人的。

程谶看了眼还未醒的刘秀娟，朝他丢出诱惑的橄榄枝：“你想抚摸下刘秀娟吗？”

被说中心事的男鬼愣了愣，程谶循循善诱：“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说。”

“那三个学生是你杀的吗？”

程谶之所以这么在意这个问题，是因为她作为一个律师，必须要官司有始有终。被害人的家属已经向法院起诉了。如果是一只鬼杀的，那可真不好办。

可是细细想，也觉得不对。虽然刘治是杀人犯，可他本意不是杀人。他虽然变成了鬼，却没有多少戾气，即使那两个学生欺负了刘秀娟……他应该也不会杀人。而且，一只没有怨念的鬼，碰不到人。既然碰不到人，他又怎么杀人？就算通过什么方法杀了人，可是付敏呢？一个那么爱女儿，愿意为女儿放弃一切的男人，真的忍心毁掉女儿身边唯一的朋友？

程谶还在浮想联翩，男鬼已经开口了，肯定说道：“人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要杀人……”

程谶顺着他的话问，并不代表她相信他的话。她本来带着几分怀疑，此刻，男鬼如此不假思索地应她，倒让她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男鬼顿了顿，道：“她们欺负娟娟，人就是我杀的。”

他的解释略显牵强，程谶又继续问：“你怎么杀人？”

“……”

“你连人都碰不到，怎么去杀人？”

“……”

男鬼显然被问住了，程谶突然又问：“一个月前，刘秀娟当时已经没救了。是你救活了她？你都已经死了，是怎么救活人的？”

男鬼一直遮遮掩掩，程谶并不认为他是替刘秀娟顶罪。排除一切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也许，刘秀娟的起死回生和这几起案子有关系？

想到此，程谶紧追着问：“又或者，刘秀娟的起死回生和这三个学生的死有关？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秘密？”

男鬼惊愕地看着程谶。从他那诧异的模样，程谶想，即使她猜的不算准确，也八九不离十了。

程谶质问道：“刘秀娟活过来后，才陆陆续续发生了这三起案子，看着就像正常的坠楼案，尸体的腐化却是极其不正常的。你别告诉我，刘秀娟的命是吊在活人身上，是以命换命？！”

男鬼身体一晃，那凸出来的眼瞪得快掉出来，咋舌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卧槽！我随口说的，竟然被我蒙对了？！”

程谶同样以震惊回复男鬼，瞬间平复过来后，皱着眉头，带着几分苛责道：“以命吊命，你就不怕大泱降临吗？”

刘治不以为然，道：“我都是已死之人了，还怕这个吗？”

程谶继续半猜半洗脑：“我说的是刘秀娟，毕竟续命的是她，大泱也只会落在她身上。因生果，果布因。这是能量守恒定律，就和透支信用卡一个道理。所以，天下永远没有掉馅饼的事儿。”

男鬼身体一颤，他望着她笃定道：“与月蚩签订契约的是我，大泱也只会降在我头上，与娟娟何干？”

然而男鬼的话似乎没有多大底气，程谶耳尖地抓住了关键词，问道：“月蚩是什么？让刘秀娟起死回生的东西？”

男鬼却是闭嘴不提了，朝她道：“你是人，知道那么多，有害无利。”

“所以，你是打算和刘秀娟告别后去地府入轮回吗？”

男鬼愣了愣，目光落在刘秀娟面上。他的眼浑浊又不失慈爱。程谶可怜他，却不同情，这是他的选择。这男鬼还真是屡教不改，又做了一年前同样的选择。要是她才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生命，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而面前这个人，他已经死了。

阴阳相隔，即使能看到希望，也不过是奢望。

程谶突然朝男鬼伸出自己的右手来，男鬼困惑地看着那只手，程谶道：“你不是要和刘秀娟告别吗？我把我的身体借给你。”

反应了三秒，刘治总算明白过来程谶的意思，她是让自己附身。刘治一喜，连忙道谢，握上程谶的右手。那两手触碰之际，刘治的鬼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瞬间被吸进了程谶的身体里。只见程谶眼色突然一变，柔和地低头看着床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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