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茶，轮回癸（18）（1/2）

程谶从踏进医院开始，就变得磨磨蹭蹭的，每走一步，都恨不得掰成两步，完全没有刚刚从小区出门时的利落。

只趴在程湾怀里的猫也没有消停，目光阴飕飕地紧盯着程谶，一身的白毛竖得笔笔直直，时不时从腹部发出一种气沉丹田的喵叫，还真把程谶当成抛弃它的负心汉了。

程谶打了疫苗后，看着趴在程湾臂膀里睡了的猫，刚去伸手，那猫飞快地睁开眼，又开始警惕地盯着她，活像她睡了它却又不负责任似的。

程谶朝安逸又暴躁的肥猫道：“胖子，你更年期发作前可得好好地思考清楚了。作为你未来的房东，我脾气可没有好到在你无法给我房租的情况下，还允许你如此穷凶极恶地瞪我！”

猫：“……”

被唤作“胖子”的肥猫那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轻飘飘地喵了一声，像是在妥协，认怂地偏过脑袋，机灵地把圆溜溜，毛撮撮的后脑勺丢给程谶。

程谶对肥猫的警告，让程湾有些不满了。她道：“谶谶，小猫咪都这么可怜了，你还欺负它？”

程湾的维护，程谶又不爽起来，“小猫咪？它长得这么肥头大耳的，还真看不出来哪里可怜了，说不定比你过得还好呢！这死肥猫说不定就是个骗子!”

“它只是一只猫……”

程湾忍不住替被称为“骗子”的肥猫辩护。

见要给肥猫打疫苗了，程谶忍不住朝医生交代道：“它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多打几针。”

猫：“……”

程谶还嫌不够，又补充：“要不把绝育一起做了吧！”

程谶丢出这句话，程湾怀里的猫抖了抖，警惕看着程谶。医生恰到好处地应道：“绝育对猫来说是比较好。”

肥猫抖了抖，欲挣扎着从程湾怀里跳下去。程湾一把抱住肥猫，安抚：“我们只打疫苗。”

“喵～”

肥猫朝她怀里有安全感地蹭了蹭。

在程湾陪着猫打针时，程谶借机走了出去。也许是故意，她几步便绕到了卞亭山的办公室门口，他正在门诊，低头写着。

程谶就这么静静盯着他，天花板的灯斜洒在他柔和的侧脸上，明明有些清冷的线条，却因为那双深邃温柔的眼，显得特别有人情味。

他的唇一张一合，轻声细语地朝病人询问的话钻进她的耳朵，让她忍不住失了神。

直到那位要离开办公室的女病人没办法出去，又不见程谶有所动静，只好唤她一声，“对不起，借过一下。”

反应过来的程谶窘迫地侧了侧身子，当女病人从她身边走出去，又有另一个被她挡在外头的病人走进去的空档，她撞上了他迟疑的眸，他在看她，那明眸就好似在控诉她的偷偷摸摸。

两天前才被拒绝，今天就堂而皇之地出现，似乎有些太没出息了，这是程谶的第一反应。不过一秒，向来懂得分寸的程谶突然察觉到自己杵在人家办公室门口，似乎有些碍事。至于其他，下次再说。

于是她朝他淡淡一笑，转身要走，却被卞亭山叫住了：“程律师。”

程谶见卞亭山和那病人低声说了句话，便朝她走了出来，问道：“程律师，是来医院找我吗？”

他的话就如他的人，不急不慌，从容不迫里带着几分游刃有余，听不出任何的唐突冒犯。

撞上这双坦荡好脾气的眸，程谶脑袋里盘旋的全是他那晚拒绝她的画面。程谶自认为自己不算小心眼，可是在面对这个男人时，她却忍不住小心眼，甚至多了两分对他的捉弄。

只见程谶又一次莞尔一笑，一阴一阳道：“哪能啊，卞医生这么忙，我哪敢打扰？我只是不小心被只刚捡回来的大胖猫给咬了，所以来这里打个针。”

程谶说罢，把那被抓伤缠了薄纱布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只见卞亭山忍不住责怪：“怎么这么不小心？”

卞医生好心的关心，程谶顺杆子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这天要下雨，猫要咬人，也没个准信。我好歹默许它在我家蹭吃蹭喝了，它发疯咬我前，也不会通知我一声，回家要么让它扫地出门，要么就把它清炖了！”

卞医生：“……”

程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此刻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是在无奈地瞪她。她忍不住开口：“对于我的话，卞医生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卞亭山半天才道：“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先去工作了。”

程谶：“……”

她什么时候成了话题终结者了？还是说这个男人不想理会她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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