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茶,轮回癸(21)(1/2)
程湾抱着肥猫找程谶没找到,却遇到了程彧。她一喜,屁颠屁颠地朝程彧跑过去,怀里还抱着肥肥的永乐,朝他眉开眼笑:“小叔,你怎么在这?”
程彧看到她,不免有些诧异,怀里的不明生物,有些眼熟。他目光落在猫头,问道:“你又怎么在这?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噢,我捡的。小叔,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程湾关心问道,程彧问非所答:“是谶谶带你来的?”
程湾点头:“嗯,小叔你看到谶谶了吗?”
程彧给谶谶打了一个电话,谶谶半天才接过,然而谶谶已经离开医院了,显然,她把自己的妹妹给忘在医院了,她交代程彧把人送回去。
程湾狐疑问:“谶谶怎么说?”
“她先回去了。”
程彧应道,程湾噢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程谶先走了,那现在只能是程彧送她回家了?所以,程谶是在给她和小叔制造机会?
程湾还在浮想联翩,程彧已经走出好几步,他接了个电话,是局里打来的。他挂了电话,感觉身边没了人,再回头过去,发现程湾还愣在原地。他不禁喊道:“湾湾,你还不走吗?”
“噢,来了。”
程湾屁颠屁颠地跟上,怀里的猫不舒服地抖了抖,瞄了一眼傻乐的女孩,不屑地喵了两声。
“系安全带。”
坐上车后,程彧忍不住提醒有些傻乎乎的程湾,终于忍不住帮程湾系上安全带,不过轻触碰到了这只猫的圆碌碌的猫毛,猫便率先不友善地从鼻孔里发出具有攻击性的喵叫。
程彧愣了愣,抽回手,那只猫的目光依旧夺目。程彧忍不住好奇:“这胖子挺有脾气的,是谶谶送你的?”
程湾摸了摸毛茸茸的头顶,猫很不给面子地动了动脑袋,程湾面上扶起一丝情动初开的思春情愫,道:“这是我捡的。”
“它叫什么?”
程彧边目视前方看着车,边随口一问。
“伊丽莎白,它叫伊丽莎白。”
程湾随口应道,猫率先不满意地尖叫两声,附带地一尾巴扫过去,表示抗议。
程彧好笑地用余光瞥一眼猫,道:“伊丽莎白?这胖子貌似是公的吧,叫伊丽莎白,你经过它同意了吗?”
“呃,我没注意……”
程湾看着那笑颜,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在程彧等红绿灯瞥她一眼时,她才因为窘迫红了脸,心不安分地七上八下,问道:“那……小叔,你给它起一个名字吧?”
程彧打量着懒洋洋趴在程湾腿上,却仍旧不遗余力傲娇地盯着他的圆滚滚的大白猫,勾了勾唇,突然问道:“你补考的微积分过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程湾的脸微微一丧,程彧便了然于心。
程家人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精,当然除了面前这个被骂了还傻呵呵的女孩,很久以前,程彧和程谶都觉得她是不是婶婶在医院里生孩子的时候抱错了。
“对不起,小叔。”
程彧沉默了下,道:“那就要重休了?”
“嗯,要和明年的新生一起重学。”
程湾细声应道,程彧点头,那只猫还在盯着他,一副看谁都不爽的眼神。程彧又道:“那这胖子就叫微积分吧。”
猫:“……”
程湾:“……”
“希望你看到这只猫的时候能好好的学习。”
程彧悠悠说罢,猫烦躁地抖了抖耳朵,不满地喵了好几声,他全身都在抗拒,哪知头顶传来程湾狗腿的奉承:“看来小猫咪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呢,微积分!”
“白痴!”
猫不满地叫着,可是面前两个人类都听不懂他的话,喵了两声,便喵累了,它干脆懒懒趴着,一动不动。和这些白痴计较,简直是降低他的水准。
从漆黑夜空里挤下来的霓虹灯,洒了一地,又立马被车压过。程湾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惊一乍,摸了摸口袋,把一个小礼盒递过去,程彧没见,狐疑瞥她一眼,程湾解释:“生日礼物。”
想起自己今天爽了约,程彧没有接过礼物,目光别过她太过赤诚的目光,手搭在方向盘上,道:“今天没有去,对不起。”
程湾没心没肺地一笑,体贴说道:“没事,小叔不是忙吗?反正只要礼物送到了,小叔喜欢就行。”
“……”
如此热忱的目光,原本下定决心道出的话不知为何到了嘴边,怎么也无法开口。
“怎么了?小叔是不喜欢我的礼物吗?”
面对这是小心翼翼的眼神,程彧心想,等她长大了,她就会慢慢明白的。他如此宽慰自己,接过她的礼物,刻意强调道:“小侄女送的礼物,叔叔当然喜欢了。”
程谶从卞亭山那里离开,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程湾,她拦了一辆车就回去了。添了一身的伤,早就精疲力尽。她现在只想四仰八躺,舒舒服服地睡觉,当然,她也这么做了。回到家,放开了淋浴的蓬头,突然想起了卞亭山的交代。伤口不让她碰水。
程谶心里想,就偷偷洗一个澡,擦干就好了,反正只要她不说,那卞亭山也不会知道啊。
于是,她就这么自我安慰地又放了浴缸的水龙头,安安静静地泡了个澡。她泡得舒坦了,昏昏沉沉的,显些睡着了。
她一个激灵,从浴缸里爬起来,把睡袍裹在身上,便大喇喇趴在了床上,不安分地上下晃着腿,研究起白天获得的那本千日帛。
程谶翻了几页,突然激动地丢出三声“卧槽”,只听砰咚一声,吸引唐晓易飘了进来。
眼看着栽倒在地上的女人,唐晓易笑了两声,嘲讽:“报应!”
程谶懒得理他,面上的惊讶一览无余,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从地上爬起来,半跪在地毯上,捡起书,放在床上,顺手从床头拿起自己的金丝圆眼镜戴上,目光如炬地紧盯书。
唐晓易好奇地凑过去,可他一个字也没看到,好奇问:“这是什么?”
程谶刚刚看到了若隐若现的字,又突然消失了。白天都不见的字,突然就有了?这本书今天只接触过她的血。
程谶想到此,飞快地把刚刚才被卞医生贴心包扎好的绷带撕开,指甲壳深深扎入伤口,血一下子就涌现出来。血滴在书页上,字闪现得太快,一个个马不停蹄地在她眼前掠过,她却来不及看懂一句话,字再次消失。
程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右手食指沾了沾血,在书上方潦草地写下了“月蚩”两个字。
难为这本书能读懂程谶的狗爬字。
一行字隐隐约约。
上面写着:月蚩,形如鹅卵,极恶之地,极阴之物。以形换形,以命补命。
程谶猛然就想到了医院里那颗鹅卵石,她以为的稀罕宝物,原来真她妈是个宝物。
“卧槽!”
程谶想到刚刚差一点就歪打正着获得的宝物,惊讶地说不出别的话来。
唐晓易见她疯了似的自残,丢出一连串的粗口,他好奇道:“你是又在看什么狗血小说?割掌自杀替代割腕了?”
他们两个,一个爱追剧,一个爱看小说。不狗血,不尽兴。
程谶震惊过后,又平添了几分懊恼。她很早就在山癸书里看到过有关月蚩的记载,说是东海龙四子的眼泪,呈黑色,如珍珠般晶莹剔透,却没想到月蚩就和鹅卵石没有啥区别。看来那些作者也是在胡说八道。
程谶还在惋惜感叹,搁置在床头的手机震了震,是程彧。程彧问她去了哪,程湾还在医院。
程谶这才发现自己把程湾给忘了。她让程彧安全地把程湾送回来。
程谶挂了电话总算注意到凑到她旁边的唐晓易了。她皱了皱眉,嫌弃地见唐晓易已经要把脸贴在书上了,又听得他好奇问:“你到底在大喊大叫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没看到?你该不会背着我研究什么邪术吧?”
程谶听了他的话,挑眉,看着那一小行字,问道:“你一个字都看不见?”
“这上面有写什么吗?”
唐晓易好奇,程谶不理他,继续用食指抹着血水写下“妄浮山”三字,然而当血水干涸,消失,也没看到其他的字。
程谶锁着眉头,唐晓易又继续问:“你到底在琢磨什么呢?”
程谶终于把书盖上,指了指封面,道:“看得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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