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典准备（1/2）

忘尘一时停下了手指拨动佛珠的动作，眸中暗沉一片，不知在想什么。

阿云此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师父……既然你开口了，那以后阿云还和从前一样对你好，你不能再拒绝了。”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是你这么要求的。

忘尘颇感挫败，垂首道：“随你。”

阿云脚一跳，“说定了！师父！”

“您放心，我说不喜欢你了，就会安安稳稳在您身边当您的徒弟，还俗与否是弟子的事情，不是您决定的。”

她恢复了原本活泼的性子，忘尘却生出几分疼惜，何必呢？发生过的事当没发生过，粉饰太平，能长久几时？

“卢云。”忘尘冷然的叫出阿云的全名。

阿云笑意僵在嘴角，老实的跪下。

“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弟子身为佛门中人，不该妄动□□，更不该有□□的想法，把主意打到师父身上，但是……弟子已经及时醒悟了，师父……”她眨巴着眼睛看向她敬爱有加的师父。

忘尘手中的佛珠一颗颗捻动起来，“抄‘清心咒’一百遍，明日止静之前交于我。”

阿云有气无力地应下，“是……”

迈出禅堂时，阿云回头道：“师父。”

忘尘掀起眼皮看向她无声询问着。

“阿云其实也没错不是吗，以后阿云若是还俗了还是会嫁人的，七情六欲人之常情不是吗，但是为了做您一辈子的徒弟，阿云这一生不会再对别人动心思。”只对你动心思。

阿云走后，忘尘面上不显，心中翻腾不已，许久，弯弯嘴角，自嘲的道：“再怎么样，我们始终不是一路人。”

他阖上眼睛，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

当今圣上因近年灾害频繁，要在清空寺举行祭祀大典，祭拜先祖祈求庇佑。

清空寺很重视这件事，自六月初就闭寺筹备起来。

期间阿云分配到了去布置寺院花草，大殿前面的空地布置起来就很费时日了，还有留寺祈福的宫妃住所的布置。真是苦了阿云。

她本身身体就不好，这几年勉强好了些，但底子还是差，体内的毒素只能压制着，随着年岁的增进会越藏越深的。她做错事，忘尘惩罚她，从不让她做很浪费体力的，现在是统一派活，阿云没法耍赖逃工，安稳接活是唯一的选择。

她每天老早起床，念完早课后就开始干活，用一顿午斋后一直干到日落方停。可怜的阿云恨不得爬着回西堂院子，忘尘体谅阿云，在这天他徇私了一回。

“师父，我回来了，若是没事我就先回屋睡了。”

“且慢。”

阿云疑惑，忘尘不自在的清咳几声，“我在耳房给你做了面，你先去吃了，用完后再去洗漱睡觉。”

“真的？”阿云顿觉所有的疲惫烟消云散，乐颠颠的走到耳房，推门就见小桌上摆着一碗素面，还冒着热气，应是刚盛出来不久。

“还是师父好。”阿云简单洗了手后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汤都不剩的用完了一碗面，阿云端着空碗回到禅堂。

忘尘正在临摹字帖，阿云手一伸把空碗放到忘尘眼皮子底下，“师父，我吃完了，真好吃，阿云好久没吃到师父的饭了。”阿云抱着碗，“师父，你在哪里弄的面粉？”

后面的问题忘尘自动忽略，他有他的方法，徒弟不必知道。

“为师会给你做到祭祀大典开始之前。”忘尘直起身放下毛笔，检查着自己的写的字，“炉子上温着补药，你去喝了后再回房。”

“什么？你让阿云洗了碗以后再去休息，”阿云装傻，“好，阿云这就去。”

“阿云。”忘尘语调没有起伏，阿云听过无数次，熟知这二字背后的深意，抿着嘴角乖乖认下，“是，这就去吃药。”

阿云清楚，她的师父啊，是担心她的身体，药再苦，她眼都不带眨的喝光了，匆匆去浴房洗了个澡后，躺床上秒睡。

夏季多雨，天气多变，前一刻晴空万里，后一刻大雨倾盆。

阿云回了院子，用饭，沐浴，洗衣……做完后刚换上寝衣，就有人来唤她去搬弄花草。她没得选择，穿好衣服跟着去了前面。

到了前头，僧人们来来往往的，有的扯布盖花草，有的在往空殿搬运。阿云满头的雾水，“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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