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1/2）

经管家拜托得侍女提醒，遥襄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初鹿家的家徽立在不远处的村口。

因诹访家经过, 举着家徽的地头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遥襄小跑着离队,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可当她小跑到地头身边的时候, 诹访家的队伍竟停了。

队首的诹访胜赖勒马, 后面的家臣武士自然要随之止住步调。

遥襄转身面朝道外，对着看不见人影的肩舆欠了欠身，又对上诹访胜赖的视线，抬手小幅度地挥了挥。

诹访胜赖没有多做停留, 他面无表情，微微颔首致意了一下，便动身继续前行。

那时, 他以为分别是短暂的，用不了几天就会再见，万万没想到, 再见竟那么远......

从温泉休养回来, 诹访胜赖派人先行前往初鹿乡请小河夫人回高远城安置，得到的消息却是小河夫人人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诹访胜赖有些难以置信，“去哪儿了？”

能去哪儿？难道初鹿常昭这么快就把人接回去了？

来报的家臣语气迟疑, “说是......失踪了。”

“失踪？”诹访胜赖的声调猛地拔高, 然后一跺脚, 急道：“那还不快找！”

“田间山上都找过了, 现在也还在找，就是不见小河夫人的踪迹。”家臣低声答复。

震惊之下，诹访胜赖愣了一会儿，不死心地亲自前往初鹿乡。

安顿小河夫人的那间屋子，诹访胜赖坐在屋内，地头和几个知情的乡民跪在门外，战战兢兢地叙述从小河夫人来到失踪的经过。

“......田里犯虫害，小河夫人知道后登上祭台为收成祈福，唱了一首小人们听不懂的仙曲，引来百鸟。”

“第二天小河夫人就不见了。”

“会不会是山贼强盗趁夜遣进乡中掳走了夫人？”诹访胜赖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

“小人检查过，门窗没有遭人破坏的痕迹，房内一切都很整齐，只有......”

“只有什么？”诹访胜赖追问。

地头吞了吞口水，为难地说：“小河夫人带来的东西都不见了，其他的还是原样。”

他想说极有可能是小河夫人自己走得，可又怕说出来，会背上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听到这里，诹访胜赖沉默了，他挥退门外的地头和乡民，独自坐在房内怔怔出神。

夕阳洒进来落到膝前寸许的位置，不知过去多久，他轻声笑了，笑中带着惋惜与无奈。

那一年，遭过虫害的初鹿乡粮食丰收，那一年，诹访家的领地风调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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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诹访胜赖渐渐恢复意识，迅速睁开沉重的眼皮。

周遭充斥着木质腐朽的气味，他躺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脚下有微弱柔和的暗光透过，是天色将明未明的昏沉。

可以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他这是在哪儿？

诹访胜赖感受得到，盔甲还穿在身上，手臂动了动，刀就放在手边。

身下是厚实的草席，铺了一层麻布，柔软但不细腻。

意识更加清晰，诹访胜赖猜测，自己应该身处一件封闭的“小木房子”里。

撑着手肘半坐起来，一眼就看到了没有任何遮挡的洞口旁窝着一个人。

那合眼抱膝靠在洞口打盹儿的女子被诹访胜赖起身的动静惊醒，她睁开眼扭头望过来。

女子转过脸背着光，原本还能看清侧脸的面容一下子就完全陷入了幽暗中，不过只需转动的那一瞬间，就足够诹访胜赖把人认出了。

两人在灰暗中对视，诹访胜赖讷讷地开口，“你......不冷吗？”

女子愣了一下，摇头。

她从身后拿出一只圆筒，筒中有哗哗的水声，，爬到胜赖身边，拔开盖子，递给胜赖。

由于脱力久了，胜赖的手有些颤抖，女子托着他的手握住水筒，还帮他往嘴边送了一送。

胜赖喝上水，女子爬回角落又翻出几块芋头放在胜赖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做完这些她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等胜赖喝完水，拿着水筒回到洞口继续窝着。

两腿屈膝横在洞口间，衣裳破旧衣摆碎得丝丝条条，女子抱紧手臂看着洞外，没有与胜赖交谈的意思。

“外面风大，你该往里坐。”诹访胜赖轻声说。

这地方太小，两个人并排是有些拥挤，但也不至于一定要守在洞口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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