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1/2)
孟云言一直沿着一个方向在走,顶着风雪前进。
他分不清楚时间,只是感觉走了很久,久到那顿狐狸肉的滋味都变得无法记起的时候,他一个不小心在山坡上滑了一跤,直接翻滚着滚下去,冰渣子糊上他的脸,化成水灌进脖子,他也只是随手抹掉。
因祸得福,他看到了一只狼,白色幼狼。
它趴在洞口低低呜呜发出微弱的叫声,不仔细看就会跟雪混成一起。
孟云言匍匐着往前去,抽出背上一只箭矢握住,快要靠近洞口时,后背有嘶嘶的声响,他本能抱头往旁边迅速翻滚过去。
母狼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悄悄跟在孟云言身后,觉察到孟云言对幼崽有威胁,才猛地从后面窜出来,并没有扑到孟云言。
它咧着嘴,露出尖牙,眼里凶性,孟云言看着它再次扑过来,没躲得开,被它压住了肩膀,张口就咬。
他两手握住箭头箭尾,横卡住它的嘴,不让它靠近脖子。
受伤的手掌心开始流出血水,血不见多少,而是一滩黏稠的黄脓往下流淌。
母狼闻到气味更受刺激,它嘴里开始往外流出唾液,滴在箭身上,又顺着滴在孟云言脸颊旁,难闻的腥臭气。孟云言感到一阵恶心,抬腿踢在狼肚子上,把它踢出去一段距离后翻身爬起来。
母狼重新扑过来,咬住他身上的兽皮,孟云言索性直接脱下来,他往后退几步与它对峙。
没有了偷袭的机会,狼四爪压低,做出进攻的姿势。
等着它跃起,孟云言往下蹲,环手直接抱住它柔软的肚子,那里的毛还蹭得他有点痒。双双倒在地上翻滚两圈,孟云言捏紧母狼的嘴,不让它张开,迅速地握着箭送进了柔软的肚子里。
母狼反抗的力量陡然增大,孟云言拔出箭头,混着狼血溅在他的眼睑上,温热湿润。
孟云言闭眼,被甩扔到一边去。
他用掌根揉着眼睛,母狼没有再去理会他,反而是站不稳地往洞口走,它还是到了洞口,舔了舔狼崽,倒下去,肚皮起起伏伏,也断了气。
孟云言感觉好多了之后,抓把雪直接往眼皮上扔,睁开眼就看到母狼倒在一旁已经死去。他走过去,那只白狼崽,还在往尚存余温的母狼身边蠕动着靠过去,孟云生这才发现它还没有怎么睁眼。
他趴下身,往洞里面看,还抓出了三只小狼,但都已经死了。它们身体已经被冻僵硬,毛皮呈灰黑色与母狼一样,不知道死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是饿死还是冻死的。
白狼崽还在哼哼地乱爬,声音却渐渐微弱。
孟云言后知后觉地反应到,自己的手在不断地颤抖,明明感知不了多少的疼痛,但手还是控制不了地发抖。
他跪下去,看着面前的一切,这些死去的狼的分量在这个地方是难得可贵的了。
他伸手去碰那只仅存的狼崽,想知道它还活着没有,就在他碰到它的那一刻,它动了一下。
掐住了它的脖子,只要轻轻用力,这个生命也会即刻消失,但就在孟云言慢慢收紧发力时,白狼却察觉到了冰冷空气里的一处热源,意外的,它伸出了舌头,这个连眼都不怎么睁得开的狼,想来舔他的手。
孟云生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他松了力道,它如愿的用舌头舔到了他的手,舌头上的肉刺刮擦而过他的皮肤。
老猎人的样子一时间全部又涌上了记忆,各种时候的,包括最后自己脑袋贴上老猎人的手,跟此时的白狼意外的相似。
有雾气蒙上了孟云生的眼睛,他却出了神,任由这种毫无缘由的情感遍布在自己脸上。
他还是没有杀它,反而救了它,他把它抱起来,捏紧自己手心和里面的伤口,白狼仰头舔着从孟云言手心里流出的不多的血。
但还是能让它活下来。
孟云言把白狼揣进自己的衣怀里,走过去捡起兽皮,重新裹在身上,他把死去的那些狼又给放进了属于它们的家里,然后在洞口填满雪。
顾青阳看着孟云言裸露在外的脚,想着这样真的不会被冻伤吗?现在的孟云言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孟云言还是无事发生一样朝着原先的方向行进,只不过身边多了一只白狼与他同行。
刚刚在母狼扑向孟云言的时候,顾青阳差点就现出去了,因为这是在太虚幻境中的孟云言的记忆里,并不知道他的心结到底是什么,还是及时止住了,看到孟云言无事还是舒了口气。
想想自己在这种年龄,面对这种情况……算了,想不起来。
孟云言一路往南边而去,在雨林里活剥毒蛇,下河抓鱼生吃。
由于地面的危险太多,孟云言每到夜晚总会爬上不太高的树上,在那上面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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