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臥底(1/2)
這個組織在此時還不怎麽有名,核心成員也寥寥無幾。但是八雲卻可以斷定,這個組織將來必定能名動天下而且讓人聞風喪膽。他們的野心和手段已經能讓她看到這個組織的未來。
伊茲先走了進去巷子,她跟在他的後面,就在她進入黑暗的那一刹那,突然一股香氣襲來,說不出的好聞,卻讓隱身跟隨在後的水門眉頭深鎖。
伊茲吞一口水,掃了香氣的源頭,只說:"是我。"
黑暗中,一個人影無息而至,眾人心理皆是一疙瘩,因為拿人行進時身體毫無高低起伏,像是滑行過來的。
來者正是名兜帽男子,他穿著一樣的斗篷,但頂端有個不小的原木釦,陰影下的臉龐表情木然,說:"是伊茲啊,怎麽,沒在鐵路局混下去了麽?"這人的聲音很模糊,不專注聽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的。八雲也不確定是天生還是刻意為之。
伊茲神經質地笑了笑說:"還不是你鬧得太大,木葉的人都精得很,雖然我耗費心力混進去,但身份還是被識破了,所以只好回來了。"眾人一聽,心裡咯噔了一聲,看列車員神經神經的,連水門也沒想到這人城府那麼深,不由暗叫幸好兒子派了好手,一起布了這兩層機關,否則還沒打入臥底,自己底牌都被掀光了。
"嘿嘿,你也有混不下去的地方,真是奇事啊。”一個詭異蒼老的聲音,不似人聲,從深處傳來,也不見人影。
伊茲緊張的說:"不是每個地方都適合我。"
那人繼續道:"看見果心居士那混蛋了沒?"
"沒有呢。"列車員無奈地笑了聲。
兜帽男盯著八雲看了半天,冷聲咕噥:"她是誰?"
"我……欠她一個人情,她……想見見你,所以我只得帶人過來了。"管理員緊張地結巴說。
"憑你一個外陣的?"那兜帽男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想加入你們組織。"鞍馬踏前一步,昂首泰然應道。
兜帽底下漾起了詭異森然的笑容,道:"想加入殼,沒有能力可是會要命的。"
水門聞言一凜,而鞍馬則被那突如其來的可怕笑容驚出一層虛汗,但幻術師到底還是心理素質強大,隨即佯做鎮定微笑道:"這個自然,要想加入任何一個組織都是必須具備實力的。"
男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不減,青色刺青隨之扭曲地越發厲害。他舉起手一揮,淡然又瘋狂地道:"那行,先把這巷子的人都了結。"
伊茲瑟縮了一下,哆嗦道:"別每次都玩這招啊。"說完就莫名其妙地踉蹌倒地。
鞍馬八雲用毫無波瀾的瞳瞥了男子一眼,雙手一抬,巷弄中霎時漫起濃濃黑煙,嗆鼻而逼的人眼淚直流,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陣猛咳,只有隱在暗處的水門和紙安然無恙。
棕髮女子卻見那兜帽男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詭笑簡直要咧出兩頰,不禁微微心驚。
兜帽男身上的香氣越發濃烈,鞍馬催著煙霧向那人衝起,兩著混合散發出的甜膩氣味,令水門不禁想要作嘔。
"有趣。"猛咳聲間,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蒼茫聲音評論道。
金髮男子靈光閃過,幡然頓悟,原來他用了正是不覺曉的迷香!
鞍馬和兜帽男雙方僵持了許久,窒人的甜香才略略收斂。
"跟我來。"兜帽男眼神閃過鋒芒,命令道,語調不清,隨即旋身。
棕髮女子緊跟上去,但走了不過幾步,那人突然矮下身來,湊上前看,原來是滑入了地下道裡。
在自家幻境中天不怕地不怕的鞍馬也毫不猶豫地跳下那地洞。金髮男子示意女子自行跟上。
"晚上七點,我們在西城門見。"他說。
伊茲琢磨一番,只得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徒留水門和幻境中的一地假屍。
一分鐘後,水門總算將幻術解除,天光乍現,催幻劑成癮者的□□再度此起彼落地響起。
波風水門不打算尾隨入洞,步出暗巷,直奔早上被商販糾纏不清的市集。
★☆★
儘管步出了鞍馬的幻境,北野城真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連空氣本身都不對勁,糟到這種地步,恐怕會讓人以為它真的受了詛咒。問題是,它的不對勁並非"存在"什麼質感,而是"缺乏"什麼質感所致———因為所有質感都日益薄弱,變成有如一種疾病,即使到訪未幾的旅客,也受感染。連午後太陽依然沈重燠熱,一點也不像初春。各廣場和街道熙來攘往,一派生意興隆的樣子,但論秩序和繁榮,則一點也談不上。商品質地差,價格高,竊賊充斥、幫派出沒,對小販和往來買客都不安全。街上少見婦人,若有,也都結伴而行。這是個沒有法治的城鎮。
水門同鎮民打聽幾回下來,已知那個早上對紙糾纏不清,賣黃銅小容器的男人被稱作老鼠,每日朝九午一地在市集出沒,逢年輕男女便是巴結敲竹槓,或扒竊遊客的財物。
"喂,你們找鼠叔幹嘛?"一名缺牙的小夥見他打聽反問道。
水門彬彬有禮地稱道,"不瞞你說,我是火之國貴族的買辦,前些時候打聽到老鼠先生的薰香非常有效,有意作一筆薰香的大買賣,把商品進貨道都城內。"
"一百兩,如果需要帶路的話。"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陣,咧嘴一笑,獅子大開口,自動請纓將他領往那賣黃銅器的家。
水門抽抽嘴角,只得頷首。
他們走下陡斜的街道,進入北野城三座山丘之間的谷地。一路經過的下坡街道愈來愈窄、暗、靜。懸翹的屋簷使天空縮小成一條灰色帶,兩旁的住屋都陰冷潮濕。谷底有條溪河,臭得好像未加蓋的陰溝。在幾座拱橋之間,住家沿溪岸集中。到了其中一間屋子,缺牙少年轉身進入陰暗的大門,有如一支蠟燭突然吹熄般消失不見。他跟著入內。
這是個煩悶的午後,屋內一片昏暗,沒有燃燈照明的階梯,他們踩上去不但發出吱嘎聲,還會搖晃。到了梯頂,由於缺牙的推開一扇門,水們才看清置身之處:一個空房間,角落有草褥,房內有一扇沒上漆的素面板窗,射進些許朦朧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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