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1/2）

奉书轻拍她肩膀，安慰道：“不怕，不怕，她伤不到你，你干的很好。”

“悦悦！”赵文山对着空气说，“不要伤害她，与她无关，她是带我来找你的，我们得谢谢她。”

冯悦又回头看赵文山：“后来我喝了酒，醉了……啊……我不记得了，可是后来呢？”

“后来你站到马路中央被车撞死了！”连一从奉书的胸口抬起头，颤抖着大声补刀。虽然还是在哆嗦，但她发现只有当自己说这句话“你已经死了”的时候，才会底气十足，就像电视里的policeman举着武器对罪犯说的那句：“你有权保持沉默！”时刻充满了正义感。

冯悦愣怔了一瞬：“不可能啊，不可能！我死了？有十年？我这才几天没看见你啊！”

“是十多年！”连一补刀。

“你原谅我吧，悦悦，求你原谅我！”赵文山终于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你安心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不要再留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的，我会每年给你烧纸！”

奉书轻轻放开连一，从布兜里拿出黄纸，蜡烛和烛台，默默点好蜡烛，插上烛台，又用烛火点上纸，然后跑去关教室的门。怕引燃教室顶上的烟雾报警器，这次奉书只点了一张黄纸，还打开了窗。

他让连一问问冯悦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冯悦摇头，最后问了一句：“文山，你现在结婚了吗？”

“嗯，”赵文山含泪点头，“前年结婚的，孩子刚一岁多。”

冯悦似是想通了，点点头微微一笑：“那我就安心了，要是有来生，希望我们能再见。”

“烛火引前路，黄纸买路钱，顺着那亮光慢慢走，不要回头。”连一含泪念道。

冯悦默默转身，再没回头，朝着烛台走去，身影渐渐淡去，最后化作一滴晶莹水滴，落入烛台。

赵文山终于跪倒在地，失声痛哭，久久爬不起来。

奉书收好烛台黄纸，去扶连一，这次她几乎喝干了一瓶白酒，身体倒是暖了，只是心里不痛快。酒劲上头来，她两腿开始打飘，话渐渐多了开去，舌头也有点不好使唤了。

“真是为她不值呀，”连一靠在奉书身上往外走，“好好的女孩子，就为了那么一个误会，作践自己，一下子，说没就没了！”

奉书轻轻嗯了一声，连一没听见，接着说：“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爹妈养这么大真是太不容易了，女孩子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珍惜自己呢？教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教授你说话呀！”她停下脚步，拖着奉书的手臂晃过来晃过去，“太他么可惜了！太他么可惜了！结果呢结果那男的还不是另外结婚生孩子了……”

奉书是被连一拽着胳膊，一路晃着回去的，他真心觉得跟个醉鬼是没啥可说的了，下次一定不能让她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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