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1/2）

洛无染出了山海楼嫌远懒得回府，不过当他回到京兆府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青年，他不认识，没多留意，然后才看到了卫裘。

卫裘待他坐正了，指了指那位青年道，“大人，吏部那边派了个人过来，说是暂代钟粹的。”

洛无染闻言看了眼那位站起来作揖的青年，“谁啊？”

“何清秋。”

何清秋，洛无染默念道，又上上下下打量那人，人如其名，清秀没长开的五官，站在那里略显拘谨，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吏部怎么会把这样的人派到京兆府来，也不怕事务繁重得把他摧残得爹娘都不认识。

“来了就来了吧，先别让他接触太多东西。”洛无染拍了拍卫裘的肩膀，“跟我去趟大牢。”

“诶。”

路上，

卫裘问道，“大人，您去大牢做什么？”

洛无染停下脚步，忽然微叹，“我能信你吗？”

卫裘心一惊，慌张道，“我，我没干什么呀？大人，您尽管信。”

洛无染轻笑了声，转身继续走，边走边道，“山海楼的老板，他是唯一一个跟苏瑛见面交谈过的人，他说苏瑛只是找他买酒，而且出价很高，姑且他的话是真。”

“所以我们延伸一下，苏瑛来京城确实是为了祭祀。”

卫裘点了点头。

洛无染继续道，“你还记得那两支物证吗，我猜它们一定有象征性，也许可以助我们找到苏瑛。”

卫裘经他这么一说，像是想起什么道，“之前我跟钟粹去给他送饭的时候，那个掌柜说，他妻子手上还有一只镯子，也是苏瑛的。”

洛无染骤然顿步，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卫裘也愣了，“就刚押回来的那天中午，钟粹没跟您说吗？”

洛无染沉声道，“没有。”

“……”

大牢，

京兆府的大牢相对宫里的已经好上不知多少，不会滥用私刑，有饭吃，基本上除了没自由其他都齐全。

如意客栈的掌柜看到洛无染和卫裘，还挺有精神道，“大人，我是冤枉的。”

“开门。”

狱卒头儿取出钥匙，把锁打开了。

洛无染矮身进去，也不讲究，蹲下来与掌柜平视，轻声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无罪的。”

掌柜惶恐，“那您抓我进来干什么？”

洛无染认真地想了想，恐吓般道，“因为，说不定，你今儿前脚踏出京兆府，明年的今儿就是你的忌日了。”

“唔！”掌柜痛苦地呜咽了声，然后避洛无染如避如蛇蝎般往后缩，“别杀我，真的，我……”

洛无染见此状心中生疑，反应过来抓着他就问，“你是不是见过那个人？”那个绑架了他，又抢走了东西的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别找我……”掌柜不肯说话，嘴里一个劲儿喊“不知道”。

卫裘适时道，“大人，他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就是你一说某些字眼，他就开始不对劲？”

洛无染抓他的衣襟的手松了松，平静下来，转而安慰道，“你别怕，我是来帮你的，你想活着就听我的。”

“帮我？”掌柜呢喃道，“你肯帮我？”

洛无染顺着他道，“对，我帮你，只要你告诉我想知道的，我会帮你找到你家人然后来带你走，好不好？”

掌柜听到“家人”二字开始发颤，胡子不停地抖，眼里闪过绝望的光，然后猛地反手就掐住洛无染的脖颈。

“！！！”洛无染没料到掌柜突然攻击，一下被掐倒在地上，左手肘撞到坚硬的地面上一阵痛，还没养好的手伤上加伤。

卫裘和一旁的狱卒头儿也吓到了，赶紧跑上来一人一边扯着掌柜的手臂，可是半天都没拉开。

洛无染感到喉管被手掌压迫的剧痛，嗓子眼难耐得发痒，整个胸腔开始发麻，晕眩感接撞而来，手都使不上力。

狱卒头儿退开来用剑柄砸他的后脑勺上，掌柜弹了一下，却仍旧不松手，反而用劲更狠，生出要与洛无染同归于尽的快感。

狱卒头儿连砸了好几下，血都滴到洛无染脸上了，他还是不松开，最后洛无染发黑的眼前血光一闪，他还没来得及阻止，牢里激烈的情形突然归于无声。

一隅地的牢里只有喘息声，卫裘赶紧掀开掌柜的尸体，去扶起洛无染，惊慌地发现他已经人事不省，卫裘心里凉了一大片，抖着手去摸他的颈侧的脉搏，然后对狱卒头儿大喊道，“快快快，快点，你别愣着了，快去找大夫！”

洛无染在下午的时候醒了，醒来的时候浑身难受，直接趴在床边咳了良久，结果半天也没个人来伺候。

洛无染只能自力更生爬下床去倒水，润了润嗓子。

拿杯子的时候习惯地用左手，结果一阵钻心的疼，他捏了捏手臂，好像又没事，就是一拉一扯的时候疼得明显。

洛无染喝了水，又走到门口，想开门看看外面什么情况，惊讶地发现门居然被锁了！他用力拉了拉，又从门缝里看到外面有个锁，义父不会这么粗暴对他的，那只有万翊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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