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2/2）

洛无染拍了拍门，“有人吗？”

没人理他。

洛无染想了想，回身找了支笔，把窗纸戳了个洞，然后单眼从里面看外面的情况，目及之处，空无一人。

“艸，万翊之你真的是。”洛无染气得甩手扔了上好的狼毫笔。

洛无染绝望地坐到椅子里，伸长了手勾开柜门，翻出一面铜镜，哈了两口气用袖子擦了擦，扬起下巴开始观察自己的伤。

就多了一条掐痕而已，洛无染抬手摸了摸伤痕，喉管还是隐隐有些不适感，那掌柜怎会突然就发了狂？

京兆府的人没他的授意也不敢对掌柜滥用私刑，难道有人潜入京兆府，暗示了掌柜什么，才会让他失了神智？

洛无染一直等到酉时，才听见有稀拉的脚步声，他也不想装作还没醒，就腿搭着腿地坐在那儿，看看到底是谁进来了，如果是万翊之的话……

外面传来开锁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加了锁链，洛无染真是对万翊之打心底佩服，至于吗？

不出所料，开锁的是周伯，进来的是送饭的丫鬟，洛无染站起来就朝门外冲去，周伯和丫鬟没反应过来。

洛无染暗自庆幸不到片刻，不知从哪儿来冒出来的人就把他拦下，抓着他的右胳膊，又怕伤到他，“在下奉命看守，大人，您不能踏出房间一步。”

洛无染毛了，这侍卫的力气又大，他甩不开抓着她的手，问道，“奉命，你奉谁的命？万翊之？”

这侍卫恭谨地答了句，“正是。”

洛无染跟他僵持着，“这是我府邸。”

“京城最近治安欠妥，万将军奉皇上之命暂管京城治安，言则只要是京城范内的，小到地摊，大到府邸，将军都有权干涉。”

这绝对是无中生有，洛无染气道，“京城治安什么时候不好了？万翊之呢，你把他给我叫来。”

“将军军务繁忙，不见人。”

洛无染不可置信，惊讶问道，“我就在府邸里走动都不许？”

“将军说，您管不住自己的腿，那就他来管。”

“……”

洛无染郁闷地回房，还没吃两口饭，万翊之就来了，他束高了乌发，深红锦衣，俊逸挺拔，往那儿一站谁都忽视不了他的气势，到底边塞苦寒之地锤炼出来的人。

洛无染其实很不待见万翊之，幸亏吃了两口饭才消了点气。

“万将军日理万机，哪是我这等人能见的。”他冷嘲道。

万翊之也不气，可惜道，“唉，也不知道是谁前两日求我帮他查个人。”

闻言洛无染一下来精神了，放下调羹挑眉道，“你查到了？”

万翊之道，“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偷溜出去，还又出事了，内伤不好好养，你想落一辈子病根吗？”

“在其位，谋其职。”洛无染耸了耸肩平静道。

万翊之知道他的犟性子，微叹道，“你信不过大理寺想自己查，可以，但能不能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先？”

“嗯，”洛无染很乖巧地点点头，“可以说了吗？”

万翊之很是无语地看着他，良久道，“你让我查的人，有是有，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说。”

“我查到的苏瑛，是江南人，先帝时期的京城名妓，当时的人叫她“瑛娘”，不过也就红了那么几年吧，就销声匿迹了。”

“在京城的？”洛无染道，“她委身的青|楼呢？”

“叫醉月楼，不过在永安四年的时候被大火烧了，死了挺多人的，现在成了块荒废的地。”

“那她有没有亲戚之类的人？”

“没有。”

洛无染否定道，“她每年清明都要来京城拜祭，她肯定有故人。”

万翊之耸了耸肩，“那这一时半会儿很难查到，二十多年前的事，真要着手挺费功夫的。”

洛无染忽然问他，“诶，你拉过弓吗？”

“什么？弓？”万翊之不确定重复了一遍，“当然。”

“那如果，一个人射了一支金箭，精准的同时，力道还能贯穿人的前胸，你觉得这个人武功如何？”

“一般不会用纯金打造箭矢的，太重了，拉不起来的。应该是类似于金的材质，武功这个很难说。”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被一个杀手跟了一路，我被他打伤了，然后绑架我的人用金箭射杀了他，那个杀手此前一点都没察觉到那人。”

万翊之蹙眉，“那应该，很厉害吧？”

洛无染没接话。

万翊之不明白洛无染想问什么，但他懒得多问，省得洛无染又起了什么心思想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