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莱茵之眼（上）（1/2）

“我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在意我。”

周沉禾别过头，“穆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回曾经住过的地方看看而已。”

“口是心非。”

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这场雪下得很急。

周沉禾被穆将挡在角落间，动弹不得。

耳畔拂过低哑的声音，“你从前叫我小将的，你不记得了？”

周沉禾努力克制自己，冷着脸，“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

“我不也是？”

“可我们现在不是了。”周沉禾猛地抬头，直直望进他的眼底，那双眼暗沉晦涩，像是无边的深渊。

“穆将。一个人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

眼前的人背对着身后光线，一瞬间露出淡薄的笑，“时至今日，你还是像当初一样。可这世上，做什么事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呢？”

这个男人正处在最好的时候，年轻，已剥落了身藏的稚气；深沉，又不含陈朽的老气。他不常有多余的表情，眼中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当他的唇中倾吐爱意，也难以叫人辨别是否真心。

数年后的相遇，周沉禾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形。

走廊里传来妈妈的说话声，他将穆将推开，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

“嗯？”林因梨惊讶地看着站在走廊角落之中的二人，“小穆，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又想起什么似的掩唇一笑，“果然还是孩子呢！刚刚还在闹着别扭，现在都能在一起说悄悄话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笑着走上楼梯，回头看着两个青年，“你们想要谈心的话就去小禾的书房吧，或者游戏室也不错，走廊有风，当心着凉了。”

“妈妈……”周沉禾皱着眉，心里满是不对劲，看了穆将一眼，“他要回去了，现在天也晚了，不然待会儿雪更大了。”

“那不如留小穆住一晚嘛！以前小穆不也常和你一起住吗？”

猝不及防被妈妈无意将了一军，周沉禾呆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他有自己的事情。”

暗自看了穆将一眼，“是吧？”

你要是敢留下来我就让你打地铺！

穆将配合地点了点头，对着林因梨说：“阿姨，我确实不便久留，改天再来看您。”

有些事不宜操之过急。

周沉禾将穆将送到门外，雪已积了厚厚一层，风雪似乎还有加剧的势头。

“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向我示威？”

他脸上的表情如风中霜雪一样冷，“随便你好了，反正我和她也分手了，你爱怎样就怎样！”

“阿禾，你真的误会了，我跟章小姐其实没什么的。”

“没什么？”周沉禾气得几乎笑出声来，“她亲口说她爱你，跟你在一起很开心，难道还是我的误会？”

“我可不记得跟她在一起过。”

周沉禾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从唇齿中挤出一句。

“人渣！”

“阿禾，别这样生气，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从没跟她说过我会娶她。”

他拉住他的手，将他按倒在车窗，风雪抖落，“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你知道的，不是吗？”

“你……你在说些什么？”周沉禾慌乱的推开他，那个清晨的房间又一次晃入他的脑海，他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放开我！”

后头一辆车里头两个人默默抽烟，安静如狗，车内满是浓密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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