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猫(1/2)
白温凉嗤笑一声,一针见血:“现在上心的不是物理,是人吧?”
她将买的一堆零食摊在柜台上,回头望向发愣的周书懿:“你也别不平衡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再因为陆诤想学好,也还是这样。”
这话说的绕口,周书懿却听懂了,她握着酸奶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行了,鬼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跟你说这些的,”白温凉拍拍她的
肩,“文科排名前十的大佬,求求你放过我们这些真正的文科生吧!”
“什么鬼?”
白温凉结好账,把零食往周书懿怀里一塞:“你不知道?期中考不是包括了文综吗?你没看你成绩?”
周书懿默默垂下头:“我们班只排了理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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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赔罪,陆诤不得不舍命陪君子,答应了周书懿周末出去玩的要求。
然而当周六早上,当他坐在车里望着那座越来越近的山时,陆诤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要爬山?”
周书懿悠悠地捏着个奶黄包,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开口:“不然呢?”
他扫了眼自己才刚刚能下地的左腿,再看看隐约在雾气里的苍青色,深深地叹了口气:“最毒妇人心啊,小太阳,你这是要把我重新送回医院?”
周书懿险些被噎住,慢慢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死亡微笑:“提议不错啊!本来是准备坐车上山的,要不你爬上去,我坐车?”
陆诤的求生欲瞬间爆棚:“不用了,坐车挺好。”
车沿着盘旋的山路开上去,视野慢慢幽暗起来,两边葱郁的林木被迷蒙的雾气笼罩着,显得格外冷寂。
周书懿往外探了探头:“不会要下雨吧?”
开车的师傅哈哈大笑:“别担心,清石山常年都是这样,中午雾气就散了,这条路虽然陡,但我开了十几年了,从来没出过差错。”
陆诤闻言,不着痕迹地拢了拢周书懿的手掌:“别担心,有我呢。”
“你们这么早上山?是去看望长辈的?”
这话就有些惊悚了,尤其是在这空寂不见人的深山里。
不料周书懿却点了点头:“对,到了山顶,你停在门外就成。”
陆诤忍不住皱了皱眉,望了周书懿一眼,若有所思。
等到了山顶,周书懿率先跳下车,从后备箱抱出一捧白菊花时,他怔了怔,拿着拐杖慢慢挪过去:“去看李思雨吗?”
“嗯,我向冯楷打听过了,李思雨的墓就在这上面。 ”
他们在墓园的最里边找到了李思雨的名字,黑白的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小姑娘眼神明亮,像是蕴藏了无限的希望。
周书懿慢慢弯下腰,把那捧花放到干净的墓碑前。
“希望你以后的十五岁,永远不再有阴霾。”
陆诤站在一边,静静地望着周书懿轻声絮叨。
“对不起,陆诤只被判了三年,还是在有舆论介入的情况下,李思雨,我们真的尽力了。”
突然,一股山风拂过,卷携了乌云而来,像是有人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很快就有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起来,陆诤撑开伞遮在她头上:“走吧。”
周书懿点点头,搀扶着陆诤离开,眼眶湿润。
她终于想起了被自己刻意忘记的那个下午。
少女满身是伤地站在她面前,空洞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她拿起一叠照片递给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帮我保管好这些照片。”
那是最后一次见到李思雨。
她闭了闭眼睛,却发现陆诤突然驻足没有动。
“怎么了?”
“你看那边——”
周书懿望过去,就看见不远处,公路旁的枯草堆里,有一丛明艳的雏菊在雨里颤微着,在灰蒙的雨色里格外醒目。
“你看那丛花下边,是不是有什么在动?”
周书懿定了定神,仔细往那边望过去,果然有个什么动物,伸出了孱弱的小爪子,在一下又一下地扒拉着那从花。
她几步跑过去,当看清楚那丛花下边是什么后,她不由得拔高了音量:“陆丧丧,你快过来!”
茂密的花丛里,躺着两只小奶猫,稀疏的毛发被雨淋湿,紧紧地贴在身上。
黑白相间的那只小的已经没动静了,旁边那只纯白色的还细微地呼吸着,听到有人来,它虚弱地叫了起来,踉跄地想要站起身。
周书懿连忙把它抱进怀里,用衣服擦了擦它身上的水。
“不行,”陆诤叹了口气,“这只已经死了,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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