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2）

顾楠拉着程诚，硬要程诚给他传授语文的学习方法。

程诚无语，顾楠的语文不差，120左右的水平，还偏生要拉着程诚给他讲。此时程诚只想给他一个爆头，看看他脑子里装的是啥，会不会真的是一半水，一半面。

想是这么想，程诚可没胆儿这么做，她还要仰仗顾楠那位老人家帮她讲数学呢。所以，她俩这也算是互帮互助了。

程诚手一挥，豪气冲天，“来，把卷子给姐姐看看，姐姐帮你参谋参谋。”

“好嘞，您看看！”顾楠笑嘻嘻。

程诚拿过卷子，仔细看，闹归闹，该认真的时候还是要认真。

她用笔圈出顾楠错了的地方，分析了一下。

“你的成绩还不错，但是你看这里，你的古文默写写了错别字，还有选择题，成语应用你也错了，这几个地方照理说是不改错的。大概是你粗心的缘故，你下次记得小心改正一下。成语的话，你不能望文生义，平常要多积累，懂成语真正的意思，这样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还有，我刚刚看了一下你的作文……”程诚喋喋不休。

她的发被风微微吹动吹动，扬起，划到眼角。

程诚讲得认真、专注。她边说，手边在草稿纸上记录一些关键的东西。

顾楠看着她。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顾楠心中浮现，浅浅的，抓不住，但又确凿地存在着。

程诚讲完，额头冒出汗。

抬头，本想问顾楠有没有听懂，还有什么不懂的，却出乎意料地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那双眼眼里映出她的身影，认真专注，好像，他的世界只有她。

程诚怔，不好意思起来。用手将散落的发拨回耳间。

“咳咳，听懂了吗？要是你给我说你走神了，没听见我给你讲的，我绝对会kill你的。”

“懂懂懂。”顾楠忙点头，声音小小的，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消散在空中；但也很温柔，有种说不出的腻，程诚觉得自己像是溺在水中，呼吸渐渐消失。

逃似地，程诚起身，拿起水杯，接水。

顾楠看到程诚的背影，眼角惯用于待人的疏离融化了，涟漪一般，在水中扩散，最后不见了踪迹。

补完课，三四个月的求学之旅落下帷幕，是时候回家了。

所有人都欢腾了。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出远门，连着那么久的日子不回家，连着那么多的日子独自生活。经历过磨难，也是第一次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与陌生人磨合，去宽容别人。这些，都不容易。

夜深人静，往往会很孤独，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异常强烈，想着日间发生的一切，恍然觉得没有谁可以永久地陪伴自己，没有人可以真正了解自己，那种寂寞的空虚，辗转，难以填补；很累，肉体和精神上都是，想哭，泪从眼角滑落，湿了枕，在枕上晕散开来，无声地，压抑地兀自哭泣。

将所有的，掩藏，包裹在内心最深处，没有人知道。第二天照常上课，照常学习，照常吃饭。

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

回去躲一躲，逃离这承载了太多悲欢的地方，去诉一诉自己的万般委屈，道一道遇见的人和事。

这就是回家的意义。

一家人围坐在圆桌，吃一顿团圆饭。几样家常菜，便抚平了在学校所有的委屈。爸妈嘘寒问暖，你们相同的血液在同一空间，同一时间，流动着。你的心被温暖包围。你想，这样高兴的日子，所有的不如意，就让它随风而去。

于是，告诉父母，你在学校开心得生活，日子充实，只是抵不过思念来得强烈又容易摧毁人的内心；你笑，眼弯弯，讲趣事儿，证明你真的过得很好，父母也笑，笑你在慢慢长大。有些事，即使你不说，她们也懂。刻在血液里的默契和联系，斩不断，理不清。

火车飞扬，带着程诚疲惫的躯体回到她自小生长的故乡，那里是她儿时所有梦发源的地方。

去过大城市，见了大城市的奢侈糜烂，灯红酒绿；玩过刺激冒险的过山车，和一些城市孩子消遣的游戏、设施；看见摩天大楼，一层一层地修建，穿透云霄，可程诚还是钟爱故乡那寥寥的炊烟，清晨夹着泥土味的湿润空气。

程诚的故乡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叫南江镇，隶属C城，却在是C城与S市的交界地带。

南江镇傍着南山，南江从中穿过，再加上湿润的气候，倒是和江南水乡有些相似。

那里远离快节奏的现代化生活，有着原始的生活方式。

耕田，打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快活自在。

这里的小孩，爬树，玩泥巴，插田，捉鱼，摘果子，竭尽大自然的恩赐。

南江将小镇拦腰截断，分成东西两部分，程诚的家就在镇西边上。

公路延到镇东便止住了，因而汽车也只能到达镇东。程诚下了车，需得从镇东走到镇西，中间要走过横跨南江的南江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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