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程诚想在小学逛逛，不过小学的大门被锁得死死的，学校的围墙也加高了，不能像以前一样翻墙进出。没法，只得在大门外观望。

红旗飘扬，绿树荫荫，和从前一样。

程诚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她才三岁，以至于到现在她对于她父亲的印象，只限于那一张泛黄发旧的全家福里慈祥沧桑的模样，其他，就不知，也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她从小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倒也没什么不开心的。

程诚五岁的时候就上了小学，说起来这还是个大乌龙。

程诚总是听到旁边的人谈论老师，说老师怎么样怎么样，因而她对这个新的名词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不知道老师是什么，什么是老师，心底觉得老师和他们不一样，觉得，老师不是人，她想探个明白。

到小学报名的时候，她缠着母亲，让母亲带她去看老师。当时，程诚还没到上学的年龄。照着小镇上的规矩，要再过一年才能上学的。

母亲见她如此向学，十分欣慰。带着程诚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小学，找了老师，给程诚报了个学前班。

这一切，程诚不知道。

那时，她正忙着寻找老师呢。

她被一个陌生的阿姨安排到一个队列，站着。前面是和她差不大的小孩。可这孩子，傻呀，到了那时候，也没反应过来，她要上学了。

她听到别人叫引着她的阿姨叫老师，她恍然大悟，哦，这就是老师啊。是人，和她们没什么不同。心里，有点失落，和她想的不一样哎。

母亲和程诚回了家，母亲告诉程诚过两天就要去上学了。程诚迷迷糊糊地应了。

这样的一个巧合，程诚的求学之旅开始了。

母亲的事多，也忙，不可能上学放学都去接程诚。程诚知道，懂事地没有哭闹。在母亲送了她几次，她知道路了之后，她就自己一个人上学，不再让母亲接送。这傻姑娘，有时候，懂事得让人心疼。

镇里的小学是早上八点开始上课，下午三点放学，中间不休息，没有吃午饭的时间。和小镇的习惯一样，早晚两顿饭。程诚放学回家，刚好赶上家里的饭菜做好。

在小学，程诚过得还充实。

这姑娘，傻。

程诚学写阿拉伯数字也是经历了一番风雨。原本的三是立着的，而她写的则是趴着的。为这，程诚被不少同学嘲笑过，连母亲也会时常打趣儿。

阿拉伯数字的问题不大，学前班不会，到了一二年级，认识能力强了自然也就会了。

若说程诚小学最让她难忘的当属这件糗事了。

程诚起初并不知道。

早上在上学的路上就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还不时发出一些议论和笑声，她隐约觉得这笑是针对自己的，但又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对她，当下心底是迷茫。

小孩子嘛，总不会在意那么多。想了一会想不通也就算了，没再去想。

她上完厕所，准备穿过操场，回教室去。这节是数学课，马上要上课了，她加快步伐。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带着浓重笑意的声音：“程诚，你裤子怎么开了那么大一个口，要我帮你补补吗？”

数学老师快步跟上程诚，与她并列而走。

程诚的数学老师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黑只发，有点发胖，对班上的同学都照顾有加。

程诚糗大了，她终于今天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她的态度那么奇怪。

哎，现在知道了到还不如不知道。

当下，程诚最好的选择是下课后跟着数学老师，让数学老师帮忙缝一缝。

可这小孩儿呀，一根筋，拐不过弯儿。

被数学老师话语中的笑意吓到了，连站在数学老师面前都难为情。于是，拒绝了数学老师的好意，屁溜溜地跑了。

她坐在教室，哪儿也没去，坐了一下午。

放学和同学走在一起，她故意把书包放低，希望可以遮住屁股。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在作怪，她总觉得走在她身后的大姐姐们在讨论这裤子。这孩子，当下是恨不得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消失在空气中的。

到家，母亲看了，大笑，眼眯眯缝儿。

程诚恼了，不依，嚷着要换裤子。

晚上的时候，母亲拿出针线，帮程诚缝裤子。一针一针，线扣得紧实，使劲儿扯都扯不断。缝好了，拿给程诚。

许是记忆深刻，程诚再也没穿过那条裤子。后来，那件裤子也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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